“武聖遺留刀譜就如此厲害?”
陳行忍不住詢問。
李令月搖搖頭,糾正道:“你該稱薛師,薛師刀譜的確厲害,但天下存留或是見過這本無名刀譜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是你厲害。
入武道上三鏡你就會知道。”
“安國公主如此,那師姐對我可曾有過什麼想法?”
原本還一臉嚴肅的李令月,被這一句轉折弄得一愣,慌忙撇過頭,可隨即就發現這樣是多麼的做賊心虛。
陳行眯了眯眼,感慨道:“這就是武道。”
被他話題來回跳躍弄得心亂如麻,李令月捏著一則文書詢問,“什麼?”
陳行淡淡一笑,拱手離開。
隻要實力夠強,哪怕是隻有這個希望,便能得天下美人側目,便能使權利為之青睞,便能使庸碌者甘願引頸待戮,便能讓天下黎民,真成草芥。
這個世界的造反,如同兒戲。
那些書生聚眾,名曰造反,實則不過是悲憤求死而已。
為何?
神異橫行的世道,讓萬夫不當之勇成了現實。
這些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全天下庶民的喉嚨,讓他們喊不出那一句王侯將相……
讓他們舉不起那杆大良賢師的旗幟……
不過這些……
“跟老子有個屁關係。”
陳行轉身離開巡檢司。
明明覺得自己心頭沒有怒意,可臉上卻無端浮現一副冷色。
他不是好人。
這輩子不是。
上輩子也不是。
拿錢殺人的勾當,他乾得可是有滋有味。
狙擊槍瞄準鏡下,哪裡管你是否無辜,是否純良?
他隻惦記那一槍之後的鈔票,還有身材婀娜的紅金藍黃毛。
活得像個牲口,他不否認。
冷著臉走著,前方一側小巷,忽然出現幾個大漢,將一個麵相老實的男人從一間房子裡拖出來。
緊隨其後就是一個身材乾瘦的小姑娘被同樣拖拽出來。
看上去能有個六七歲?
“徐老三,借錢的時候清清楚楚,抵押借據一應俱全。”
三角眼的漢子敞著懷,陰冷道:“到了日子,你說緩緩,行!我緩!
三日以後又三日,到了現在你還敢跑?”
說著揪起哆哆嗦嗦的對方衣領,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臉。
“慶寧府,你能跑到哪?!”
“我……我還了……借了六貫,我還了十六貫……我實在沒……”
“白紙黑字寫的分明,一日十錢,兩日五十錢,三日百錢……”
大漢將借據拎在手裡,冷笑道:“是老子算錯了?”
“甭廢話,讓你閨女簽了賣身契,一筆勾銷。”
這三角眼漢子正逼著,旁邊有人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
“三哥……”
“怎地?”
眾人回頭。
巷口處,一個青年佩刀而立,臉上冷色,宛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