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給了台階,本就不是真心求死的鄭羽自然順水推舟就要應下。
李令月更是有些微怒,衝陳行喝道:“你就如此受不得委屈嗎?不過如此一件小事就棄官?還要舍棄薛師弟子的身份?
三公子堂堂國朝知府更是被你逼得幾要自戕。
你就能不能懂點事?”
旁邊鄭羽苦笑拱手,“李大人不必如此苛責,陳兄是性情中人,做事……霸道些而已。”
見李令月犯蠢,薛柔也是有些頭疼。
你看不懂鄭家三公子的算計也就罷了,你激陳行乾什麼!
真絕了他心中對咱們的那點情分你就高興了?
陳行心中有些膈應。
但礙於李令月的確對自己有恩,實在是不好惡語相向。
扭頭看向鄭羽,瞧著對方一臉替自己著想的模樣,隻覺得有些惡心。
恰在此時,一隻小飛蟲悄悄落在陳行耳邊。
紫煙的聲音響起,“大人想不想看個樂子?此時公主與這位李大人心神不寧,我可以……”
紫煙?
蠱族聖女……
陳行眯了眯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唉,今日之事,對不住三公子了。”
李令月衝鄭羽歎氣開口。
鄭羽含笑擺手,表情一如往常的溫潤有禮,但說出的話卻是讓人目瞪口呆。
“對不住我是對的!你們倆發掃搶男人,還想害老子當王八!”
李令月臉上表情一點點凝固。
薛柔雙眼一眯,霎時出察覺不對。
陳行忍著笑,詫異道:“三公子何出此言?怎麼能這麼說公主殿下與李大人?”
“什麼殿下大人!”
鄭羽臉上露出惶恐,但心裡的話卻是壓也壓不住的往外倒,
“李令月看著高冷若寒冰,誰不知道她就是個三十幾歲還沒人要的老女人?整天擺著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辟海境的惡癖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什麼陽修大真君,安國長公主,天安城誰人不知,她十五歲就被魔宗擄走,整整三年才回來,誰知道都被玩成什麼樣!
這倆人日日夜夜湊在一起,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倆隻目狗!”
話說完。
陳行就察覺到不對勁。
玩得……有點大了!
於是默默收起刀,後撤一步,見沒人搭理,又後撤一步。
就這麼,一點點挪到堂外,然後飛身跑走。
“轟!!!”
剛剛來到街上,就看到濃濃金焰衝天而起!
將整座宅子都化作齏粉。
十八道猶如天柱的巨大金色鎖鏈交錯而行,一道道刀芒匹練縱橫往複,滿慶寧府的人都被這等驚世異象嚇得瑟瑟發抖。
倏地,眼前李令月的身形出現。
隻見她持刀而來,雖然麵無表情,但卻無端讓人膽戰心驚。
這時候,是叫師姐,還是大人?
喊大人……會不會讓砍死?
陳行心裡泛起嘀咕。
李令月神情冰冷,將武服令牌扔過來,沙啞道:“你還是薛師弟子,巡檢司帶刀郎。我以後不會再刻意糾纏半分。”
說罷,身形一轉,便消失不見。
“從今以後,這人要是離開你十丈,必死。你日後如何,安國公主府一概不問!”
薛柔森然的聲音無端從耳邊響起。
然後紫煙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對方縮著脖子趕緊竄到陳行旁邊。
“唉,鬨到這種地步,黃玲兒啊黃玲兒……”
“這不得給我生十七八個孩子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