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一連三天,陳行就帶著一群輔刀郎在青城待著。
而這三天,意誌數也在緩緩攀升。
很多事情,其實是有滯後性的。
比如一個男人家裡母親去世,辦出院,找殯儀館,聯係親戚,籌備喪事……
一樣樣繁雜的事情忙得他天旋地轉。
悲傷的情緒並不是不存在,隻是被暫時掩在心底。
或許他當時不會哭,隻會茫然,隻會忙碌。
可等到事情忙碌完畢,回到家,下意識喊了一聲媽,亦或者看到母親生前親手做的辣椒醬……
這時候,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放鬆下來,隻需要這麼一個契機,也就該後知後覺了。
日頭高懸,看縣衙的老嫗蹲在田頭。
這麼多天過去,她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望著田野裡綠油油的禾苗,心中緩緩趨於安定。
“娘,我找人描了字,給大人做了長生牌位,你看行嗎?”
蘇小娘捧著一方木牌走過來。
老嫗接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上麵陳行的字樣。
倏地,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猥瑣聲音。
“蘇小娘,家裡是有田了,可這不還沒長出來糧食?”
那日糾纏的男人湊過來,眼神直勾勾盯著蘇小娘,“你這幾日不去暗街,我可快想死你了……看,餅子我都帶著呢。”
旁邊她的妯娌嘀咕道:“反正都已經那啥了,換點糧食也能少賣點田……”
蘇小娘聽到這話,淚流滿麵。
家裡田夠多,老嫗昨晚就下定決心,先賣出去幾畝,換夠家裡熬到莊稼收獲的糧食,雖然不舍,但也是個盼頭。
隻是讓農家人賣田,無異於往身上割肉。
她的大兒媳就有些不情願,明裡暗裡都在說讓蘇小娘接著去暗街。
老嫗人老眼花,但心不瞎,當場就抽了她一個耳光。
此時聽到這個大兒媳還在嘀咕,更是指著她鼻子罵,“你再說一句,我就給蘇娘家多分五畝田!”
大兒媳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滾!”
老嫗蹣跚起身,驅趕著那男人,“你趕緊滾!”
一個老嫗如何趕得動?
那漢子十足無賴,笑嘻嘻不動,還想著往蘇小娘身邊湊。
不遠處就有人看著。
可卻沒有一人上前。
老嫗氣喘籲籲,拎著拐杖有氣無力的打在男人身上,不痛也不癢。
那男人更是言語下流,一雙手使勁去夠蘇小娘。
見此,蘇小娘急的不行,倏地看到旁邊地上的長生牌位。
於是連忙上前拿起來,高高舉在頭頂,帶著哭腔喊道。
“我家裡供著大人的長生牌位。”
“你信不信我抱著長生牌位去城裡敲冤鼓!”
那漢子一愣,還真就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罵罵咧咧幾句,這漢子還真就走了。
喘著粗氣的老嫗回過頭,隻見日光下,刻著陳行兩個字的木牌還沒上漆,但看上去,依舊熠熠生輝。
【當前意誌數:721。】
“又增加了。”
陳行待在縣衙裡,這段時間他閒著沒事就看一看意誌數,有時候一個時辰能看七八次,每漲一條都讓他十分開心。
旁邊徐旺一眾輔刀郎更是神情嚴肅,渾身緊繃。
這可是要對付曹氏啊!
昨天說的慷慨激昂,豪情萬丈,可真跟曹氏頂著乾,他們心裡難免還是有點虛的。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