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銀禾府,陳行果然看到官道被人設卡。
官差盤問著過往之人,而遠處涼棚下,一群黑衣短打的漢子,吃酒正歡。
“嘔……”
曹硯秋走出馬車,哇一聲就吐了出來,他沒有武道天賦,隻是個尋常人,因此被一路疾馳的馬車顛簸著,五臟六腑都要移了位。
但他沒有開口說慢點,隻是默默忍受。
“公子,您……”
旁邊的護衛遞來一碗蜜水,臉色擔憂。
曹硯秋擺擺手,衝旁邊懶洋洋的陳行苦笑,“讓大人見笑了。”
陳行沒在意,隨意擺了擺手。
曹硯秋跟在馬車前,帶著一行人往關卡走。
結果萬萬沒想到,那盤查的差人竟然將他給攔了下來。
“新來的,不認識我?”
曹硯秋此時語氣平淡。
“秋公子當麵,小的怎麼敢不認識。”
這差人瞥了眼旁邊涼棚,低聲道:“隻是上麵傳了令,過往之人無論是誰,都需查驗路引。”
身後,陳行可還在看著呢!
曹硯秋臉色漆黑無比,一把揪起這人的衣領,“我不管是誰讓你與我難堪,此時讓我過去,懂嗎?!”
差人膽戰心驚。
這時,旁邊涼棚下的漢子們紛紛起身過來。
為首一人虯髯闊麵,生得一張獅子般的大口,“見過秋公子。這令是三爺下的,我等也不好違背了不是?”
“黃虎!”
此人正是曹氏一位六品武者。
曹硯秋咬牙道:“連我都要查?!”
黃虎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三爺說的是所有人,我們能怎麼辦?”
此時曹硯秋才知道,什麼叫人走茶涼,什麼叫一朝喪權勢,半點不由人。
曾幾何時,這個黃虎還隻是自己隨手可拿捏的人物,此時竟然敢刁難起自己了!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讓不讓過!”
曹硯秋眼神陰騭起來,可環視四周,身邊僅剩的幾個護衛,竟然沒一個在此時能派上用場。
心中不由得覺得有些淒涼。
五指死死攥成拳頭,一股久違的屈辱滋味彌漫胸腔。
黃虎見對方動了真火,心中泛起嘀咕,但想了想現如今的曹家局勢,還是強硬的攔在前麵,拱手無言。
“請秋公子不要為難我等。”
身後看著這一幕的陳行微微皺眉,但是沒有表態,依舊靜靜等著。
“為難?”
曹硯秋指著他,氣得渾身發抖,“我剛從銀禾府出去,現在再回自己家,竟然還要問你這狗奴?還成了為難你?”
被罵狗奴,黃虎也不惱,依舊恭恭敬敬的拱手,“公子其實不必如此惱怒,要不小的替您跑一趟,去刺史府求一道路引,等我回來您再進銀禾府,如何?”
回家,還要路引?
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來自三房一家的報複!
可偏偏,眼下的曹硯秋還真就沒法子,總不能回去讓陳行出麵吧?
說好的,是讓他帶對方進來!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