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其他外人如何看暫且按下不表。
倒是鄭天譽身後的一眾巡檢紛紛點頭,有些人還傲嬌的挺起胸膛來。
看向陳行也突然覺得這小子十分順眼。
在集體榮譽意識這一點,巡檢司做的還是不錯的。
鄭天譽身後的人,可不是因為跟著他一起來,就真算是鄭天譽的親信了。
這些都是京都總司,察覺河中道人手不足,調撥下來的。
隻是順便跟著他這個總檢一起來罷了。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
鄭天譽徹底知道,這小子那就是一塊滾刀肉,這臉能說不要就不要,這小詞更是一套接一套。
“你且說,遭受何人襲殺!”
這話一出,顯然是要為陳行他們出氣了。
沒法子,小嗑都嘮到這地步,再不乾點什麼,自己身後這些一路上籠絡的人心,可就要生間隙了。
“曹氏!”
陳行張口就把最頭疼的這倆字扔出來,“銀禾府隻有他們有實力能派出這麼多武者襲殺,大人你看,那些屍體就是證據。”
眾人回頭,這才瞥見遠處一排排木棍削尖,上麵插著一具具屍體。
“嘶……”
隊伍裡,一個白臉胖巡檢納悶道:“這也不像是你讓欺負的樣子啊……”
“各位大人!各位同僚,你們是不知道啊。”
陳行乾嚎的嗓子有點啞,瞥了眼徐旺,徐旺當即站出來,哭嚎道:“曹氏見我們人少,根本不把我們巡檢司的身份放在眼裡。
我們千辛萬苦,拿著聖人的文書來辦差,結果差點連銀禾府都進不來。他們直接就在路上設卡,說是沒有路引不讓進。”
“放肆!”
隊伍裡有人怒吼,“我巡檢司巡查天下,何處不可去?路引?天底下還有比這身巡檢司武服更好的路引嗎?!”
“這也就罷了?”
一個臉嫩的輔刀郎眼眶通紅,“好不容易進來,陳大人還沒開始帶我們查案,這曹氏竟然光明正大派人監視,仗著人家境界高,我們就算知道,也無能為力。
隻能如同老鼠一般,任其戲耍。”
“此話當真?”
一個暴脾氣的黃臉巡檢上前,怒目道:“向來隻有我巡檢司監視彆人的說法,何曾有過他人來監視我巡檢司?!你可有憑證?”
“有!”
陳行迅速接過話茬,拿出一隻死去的蜂鳥,一臉艱澀道:“我察覺到有人監視後,曾放出自小馴養的奇鳥查探,結果那人竟然當著我的麵,將我這奇鳥給……”
黃臉巡檢接過來,隻見他掏出一張黃紙道符貼上去。
隨著道符燃儘,一縷黑氣緩緩從蜂鳥屍體上升騰。
感受到這番氣息,眾人齊齊臉色大變。
“兩千年道行的陰物!”
白臉胖巡檢又是掏出一張符紙甩過去,隻見符紙飛速燃燒,而後一道玄黃之氣裹挾著陰氣,直往武曹山……
見到這一幕,陳行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收回了那隻被殺的蜂鳥。
“四姓之族,天下望門?”
胖巡檢望著黃紙的方向,陰沉道:“豢養如此陰物也就罷了,還敢用來監視我巡檢司?好大的威風!”
事已至此,再不由得鄭天譽如何。
一群人調轉馬頭,直往武曹山而去。
陳行拍了拍旁邊呆若木雞的胡岩,感慨道:
“胡兄說得對,這也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