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這麼將九幽石雙手奉上?”
曹硯秋咬牙道:“家族得天之幸才尋得九幽石,為此阿祖從小便日夜受那陰氣……”
話沒說完,就被曹灃打斷。
“曹氏的付出、謀劃、多年準備,這些與朝廷何乾?我們在談是否該交九幽石,不要說這些隻會影響判斷的事。”
曹灃平靜看向曹彧。
“如此一來,再過幾年父親就隻有魂飛魄散一條路了。”
曹彧攥緊拳頭。
曹灃眉頭微微皺起,“曹氏早有祖訓,一人一房之利益,絕不能阻礙一家一族之利益。三房如此,我二弟如此,如今到我,亦是如此。
莫忘了我剛剛才說的,不要說這些會影響判斷的事。”
密室中,氣氛凝固。
曹硯秋深吸一口氣,咬牙道:“趁朝廷還沒來人,找絕對可靠的人將九幽石連夜送走藏在外地,九幽石不在銀禾,即便聖人親自搜武曹山,又能如何?
屆時我曹氏協助朝廷下隱城損失慘重,搜山又無果。
朝廷對我曹氏隻會愧疚乃至補償!”
聞此,曹灃臉上才有了笑意,但也隻是衝他能專心思索,不為其他所累的緣故。
“秋兒,阿祖問你,可靠的人我曹氏當然能找出來,可靠的地方我曹氏在十道中也是處處皆有。”
曹灃笑意變淡,“但你怎麼運出去呢?你父能打探出這消息,說明朝廷已經下令巡檢司開始行動。
那在此之前呢?
十道之外的天材地寶也就罷了,十道之內呢?巡檢司是朝廷的刀,欽天監是朝廷的眼。
曆代欽天監在十道各處設下不知道多少陣法,你怎麼知道有沒有能測出九幽石的陣法,會不會存在於銀禾四周?
有些事,等你爹當了家主就會知道。
阿祖告訴你,按照你所說的,人一離開銀禾,就會被察覺。
人會死,九幽石會被拿走。
而朝廷對曹氏,隻會憤怒。
袞袞諸公隻會罵我們不恤國朝,自私自利。
而後一年內,你父被削爵奪權,三年內,曹氏衰敗,五年內,曹氏有存亡之險。”
曹硯秋臉色煞白。
但他記著曹灃先前說的話,努力把各種情緒剔除,咬牙思索對策。
倏地,他靈光一閃。
“破釜沉舟呢?我們就當不知道朝廷要用九幽石,反正他們也沒跟我們說。阿祖即刻用九幽石成為陰修!等朝廷來人,死不認賬!”
“嗯。”
曹灃頷首,“這個法子雖然莽撞,但倒也有一些絕處逢生的機敏。”
“父親放心。”
曹彧接話道:“我打探消息走的是江東孫家的路子,他們那邊的巡檢司跟我們這完全不一樣。
我承諾給他們……”
“問題就出在這,這是一把刀。”
曹灃淡淡開口:“一把能隨心所欲割曹氏肉的刀,現在你還要送給孫家?孫家握著這把刀,今日要你麾下武者效力,明日要你曹彧親自給他們辦事。
而刀在他手上,你根本不敢反抗。否則被朝廷知曉,就又要繞回剛剛的處境。
屆時隻能聽孫氏命令的曹氏是姓曹還是姓孫?”
曹彧曹硯秋父子二人沉默不語。
“看來你倆沒法子了?那好,我繼續說,既然不能不交,那我就再說一說交出去的好處。”
曹灃提起這個,頓時笑得像一尊彌勒佛,“在朝廷的人說明來意之後,我曹氏二話不說就獻上九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