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可以談秋兒剛剛說的那些所謂準備與付出了。
我死了,曹氏多年付出一朝儘喪,這叫什麼?
這叫毀家紓難!
這叫滿門忠烈!
你信不信,我今天死,明天朝廷就能給我一份國公的哀榮?
不隻是哀榮,再過幾年,隻要你一直表現得忠於朝廷,你未必不能繼承這個國公的爵位!
曹氏有恩情錄,本就重情於天下武人。
此事一出,你三弟的事將會徹底被天下人遺忘,曹氏在武人中的聲望將達到百年之巔!
朝廷必須補償,陛下也不能枉顧此事帶來的影響。所以默許之下,我們以前不敢想,不能做的,就都可以放手去做!
如此五年,曹氏必將大興!
哈哈哈哈……”
曹灃起身哈哈大笑起來,“多一個陰修老祖,能做到這一步嗎?不能!
反而可能給曹氏帶來滅頂之災,可這麼做,卻能讓曹氏有大興之日!
彧兒,秋兒,這才是真正的不因任何事去影響自己對待事情的判斷。
為何你倆要覺得這次九幽石之事,是災禍?
在我看來,這是潑天富貴,天賜良機才對!”
聞此,曹彧曹硯秋父子二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熱淚盈眶,不敢作一聲。
他父子倆都不敢說出那句話——這是您用命換來的。
話說到這一步,他倆終於明白。
父子情,祖孫情,在曹灃看來,都不重要。
望族之家想要長久,眼中就隻能有利益二字。
曹灃做到了。
“我死後,彧兒為家主。”
曹灃恢複平淡神色,笑著彎身把七星刀放在他手心,“你記住,你能不能接下為父與你的這般大好局麵,就看你如何對待朝廷了。
你若有一絲一毫想著替我不忿的心思在。
那我將死不瞑目!
袞袞諸公不是傻子,你不表現出曹氏的忠心,他們不會給你爵位。
即便不動你,可想成就我所講的局麵,萬無可能。”
“兒子知道了。”
曹彧捧著七星刀,哽咽著重重磕在地上。
曹灃看向曹硯秋。
曹硯秋哭成淚人,亦是伏身叩首。
“如果不出意外,後來兩代家主就是你們父子。”
曹灃坐回椅子上,平靜道:“曹家未來如何,看你們了。
對了,有件事你們要曉得,如果在我的葬禮上,梓兒出現,那你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但萬萬不要弄巧成拙,更不要顯露半分刻意。若是那時候的她的態度不對,寧可什麼也不做,也不要畫蛇添足。明白嗎?”
曹絮,曹閭之女,方正禮之妻。
“阿祖!”
“父親!”
父子二人痛哭出聲。
“哭吧,哭吧,在這密室裡哭個夠。”
曹灃抬頭,望著密室上鑲嵌的夜明珠,喃喃道:“等出了這密室,咱祖孫三代就得演好這場曹氏大興之戲的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