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裡,最多累一些罷了。
可是其中卻有幾個身上還帶著傷的。
因此剛剛走出五十多裡,便開始有人落後。
“背著大虎、長飛他們!”
王昶扭頭瞥了眼自家弟兄身後跟著的河中帶刀郎,咬牙下令。
當即幾個帶刀郎就要去那幾個帶著傷的弟兄身邊。
然而就在這時,跟在後麵的騎士猛然勒馬,馬上的帶刀郎笑嘻嘻翻身下來,“我磨得屁股疼,換換。”
身旁又是三人勒馬而駐,翻身下馬。
這三人也沒說話,扔下馬就屁顛屁顛跟著隊伍跑。
“喂!趕緊的,讓咱總檢看見要罵人的!”
一名河中道帶刀郎策馬而過,匆匆撂下一句。
聞此,那幾名傷員不再遲疑,紛紛上了無主的馬,再次跟上隊伍。
見到這一幕,步行領頭的王、呂二人眉頭微皺,望著前方一馬當先,好似什麼也不知道的陳行,心中泛起嘀咕。
這位到底想做什麼?
緊接著,就發覺領頭的陳行速度快了許多。
他們隻得咬牙跟著。
很快有內力耗儘的輔刀郎有些跟不上。
不過隻要稍稍落後,自然有河中道的人過來換他上馬。
這一路上,總檢大人嘴裡的鞭子他們是一下沒挨到。
“王八蛋,老子還指望你們替老子出出氣呢,自己一個個倒是當上好人了?”
天上幾隻蜂鳥盤旋跟隨,因此陳行沒有回頭,但對身後的事卻是了如指掌。
嘟囔一句過罷,陳行朗聲喝道:“最後五十裡,全速前進!最後一個趕到的,接下來給所有弟兄洗仨月衣裳!”
說罷揮鞭子就往前衝。
聞此,王、呂乃至一眾帶刀郎自然不覺得什麼,倒是那些換了馬的河中道帶刀郎、輔刀郎有些叫苦。
特彆是最先換給傷員的四人中,其中可是有倆輔刀郎的。
一流武者的內力早就耗費的七七八八,此時能跟上隊伍都算勉強。
剩下五十裡,整個隊伍開始瘋狂前衝。
很快,那幾人就落在了後麵。
這哥倆叫苦不已,哀歎著乾脆作起伴,一起走。
“說好了六哥,咱倆一塊啊!”
“那肯定,哥哥我會跟你玩心眼?”
“那你說,是一人洗一個半月,還是一人洗一半洗仨月?”
“嗬嗬嗬……累死我了……我覺得……”
“彆喘了六哥,早知道在河中就多纏著徐大哥給我多講講入品竅門了,這下可好,大人帶過來的人就咱幾個還沒入品……活該咱丟人啊……”
“哎……那是……”
這倆難兄難弟猛然愣住,看著前方站在路旁的一群人。
離得近才看清,赫然是王昶、呂平山帶著一眾江東巡檢司的帶刀郎、輔刀郎,分立道路兩旁。
道路中間,則是留下的兩匹馬。
遙遙對視一眼,王昶大手一揮,領著人繼續往前跑。
隻在路上留下了這兩匹馬。
他們同樣沒說話,就跟這哥倆剛剛一樣,不說話,隻留馬。
“嘿!這些兄弟都挺講究啊……”
“甭廢話!人家讓了馬,可腳步還沒停,這要是再成最後一個到的,咱大人那小心眼得整死你。”
“趕緊趕緊……”
終於,當陳行抵達清豐縣時,先行一步的徐旺已經在路旁迎接,同時身邊還停著長長的車隊。
陳行勒馬而駐,徐旺匆匆趕來,對他介紹旁邊的中年男子,“大人!這位就是袁家家主,袁百尺。”
“彆急,我先看看往後仨月的衣裳誰給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