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盛的在世大真君沒有幾位!
每少一個,便是天塌一方。
此實乃毀我國朝根基之策,萬不可行啊!”
每說一句,他便重重磕下去一個頭,麵前堅逾金石的青磚,被生生磕碎。
“混賬東西!你也要忤逆於朕嗎?”
天慶帝勃然大怒,猛然摘下牆壁上的寶劍。
然就在他將要抽出長劍時,看到了劍身上麵銘刻的一行小字。
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天慶帝撫摸著這行小字許久,緩緩將寶劍重新掛上去。
“送信去吧,越快越好。”
老宦官拿起信,神情猶豫。
天慶帝轉過身,如沐春風的笑意浮現,“一時急躁些,說了氣話而已。朕欲為聖明賢君,豈可有弑親之舉?朕這位小姨雖然胡鬨了些,但是大盛還是能容得下的。”
“陛下高瞻遠矚,能辨輕重緩急,實乃國朝幸事。”
“去吧。”
“老奴,告退。”
微笑看著老宦官離開。
直到大殿的門重新關上。
天慶帝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幽幽開口。
“去尋覆海。”
……
“大人,方子上的七十三種藥材裡,七十二種都不算珍貴,尋常藥鋪都能買到。”
徐旺抱著一大堆藥材,苦笑道:“可這能入藥的五十年份以上的黃竹芯,卻是淨血丹的主藥,實在買不到啊。”
正在酒樓雅間埋頭苦吃的陳行鄙夷一眼,“他們不肯賣就去偷啊,還用我教你?”
徐旺無奈解釋,“淨血丹之所以供不應求,正是因為能達到入藥要求的黃竹芯過於稀少。
每個月能從萬藥林無數采藥人手中拿到的量,隻夠煉這些淨血丹。
這個月的黃竹芯已經用完了,各處都沒有存貨。
現在要麼是等下個月,要麼就是去萬藥林自己找……”
陳行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方子有了,可藥卻被霍霍完了。
“既然如此……走吧,去建康。也是時候看看孫家都是什麼成色了。”
陳行起身就要走。
徐旺悶頭跟上,然後就撞到他的後背。
困惑抬頭。
隻見一個穿著宦服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雅間門口。
陳行狐疑著還沒開口。
就見他將天慶帝親手寫的信拿出來,“大人不必多禮,陛下給您寫了一封信……大人此來江東,並非陛下之意,朝廷許多事……以後大人慢慢會知道的。”
陳行默默接過信。
拆開一看,上麵隻有寥寥一首打油詩。
家中長輩不聽話,連累師弟苦哈哈。
師父之刀重千鈞,能讓妖魔叫哇哇。
要是砍在她頭上,實在叫人笑哈哈。
師兄心裡清如鏡,日後出氣爽哇哇。
落款是文采斐然風裡刀。
陳行盯著落款,眉頭緊皺片刻,驟然舒展。
老宦官迎著他的目光平靜點頭,“大人或許不知道,武聖首徒便是陛下,那日您家中所見的風裡刀,便是陛下微服出宮的化名。”
“陛下果真……文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