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嶽話音落下,陳行笑著起身。
“師姐,蔡大人,我們出去走走?”
李令月一臉茫然,看不出各中蹊蹺。
蔡刺史則有些依依不舍,不過還是順從起身。
三人衝二人笑了笑,離開包間。
李令月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看向陳行道:“師弟,你也知道,師姐對於這些……實在是有些看不懂,煩請師弟解惑一二?”
與蔡刺史分開,二人並肩走在街頭。
陳行瞥了眼緊閉的窗戶,輕笑道:“沒什麼難的,長嶽他們還是心中覺得不安啊。”
“什麼意思?靠你護著難道……還不安心?”
“旁人護著,哪裡有自己強大起來好?”
陳行聳肩,“更何況護著他們的是我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
不是心中不安,哪裡會將妖中八王的姿態扔到泥地裡去?
不是心中驚懼,哪裡會見人就卑躬屈膝,阿諛奉承?
不是對出林之後,生死不由人的彷徨,十道之中,幾乎是妖族最強的八位,何以至此?”
“那跟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
李令月似懂非懂。
“能讓他們儘快擺脫眼下尷尬局麵的路,隻有兩條,不,其實是隻有一條。”
陳行笑道:“在朝廷之中,站穩腳跟!想要如此,則必須得得到朝中有分量之人的認同乃至護持,另外還得自身夠強,夠有份量。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朝中有你,他們八王如今也是實力不弱,不夠嗎?”
“出林之後,這八妖就是溺水之人,我這根浮木能暫時讓他們活下去,可想站起來,就得再找更多的浮木才能真正搭起來立足之地。”
陳行幽幽道:“見我如此,見王昶呂平山如此,見你如此,見你父親,亦是如此,在他們眼中,我們不過是浮木粗細之分而已。”
“剛剛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李令月蹙眉詢問。
“一個機會。”
陳行笑道:“你父親,毫無疑問,對於他們來說是比我更粗的浮木,因為你父親手裡有他們最想要的東西,這東西能讓他們在朝廷上成為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也能擺脫眼下狀似寄人籬下,又似待宰牛羊的尷尬微妙之局勢。
為此,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替徐旺來稟報,隻為換來一個合情合理,不突兀,不讓人反感的……見麵機會。”
“那藥單……”
陳行笑道,“藥單也好,寶物也罷,這就是你父親給出來的機會,長嶽他……接下了,還是如此合情合理,順乎人情,讓你父親不產生一絲不悅的給出這個機會。”
李令月腦中雷鳴一閃,瞬間前後通透。
看她這樣子,陳行含笑頓首,“走吧,大比將至,咱們還是看好自己的事吧。”
“人也就算了,怎麼妖也這麼多心眼子……”
李令月嘀咕一句,回頭望了一眼依舊緊閉的酒樓窗戶,撇嘴說出一句話。
“是為了渡劫啊……”
李扶風幽幽一歎,看著站的筆直的長嶽,眯眼道:“看到我給陳行的文書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