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玥離開的第十五天,陳凡站在青雲宗山門外的岔路口,手裡攥著半塊從靈田邊撿到的青莓乾——那是淩玥離開前常吃的零食,他在她房間的儲物格裡找到一小袋,如今隻剩下這最後半塊,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線索”。
“陳師兄,真的不再等掌門派的弟子了嗎?”蘇曉棠背著裝滿乾糧的背包,看著陳凡眼底的紅血絲,滿是擔憂,“你已經五天沒好好休息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陳凡搖了搖頭,將青莓乾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的荷包裡,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不等了,多等一天,淩玥就多一分危險。她懷著孩子,一個人在外,我放心不下。”
水柔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張修真界的輿圖,上麵用紅筆標注了幾個可能的方向:“根據淩家的消息,淩姑娘離開後沒有回淩家,反而往南走了。南邊有三個城鎮,分彆是清河鎮、落霞鎮和霧隱鎮,我們可以先去清河鎮看看,那裡離青雲宗最近,淩姑娘說不定會在那裡落腳。”
陳凡接過輿圖,目光落在“清河鎮”三個字上,眼神裡燃起一絲希望:“好,我們現在就去清河鎮。”
三人沒有使用飛行法器——陳凡怕飛行時動靜太大,會驚到淩玥,也怕錯過沿途可能留下的痕跡。他們選擇步行,沿著山路一步步往南走,沿途每遇到一個村落,都會停下來打聽淩玥的消息。
可接連走了三天,他們卻連一點淩玥的蹤跡都沒找到。清河鎮的村民大多是凡人,從未見過穿著青布衣裙、懷有身孕的女子;鎮上的客棧和醫館也都問遍了,都說沒有這樣的客人。
“會不會是我們方向錯了?”蘇曉棠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啃著乾糧,語氣裡滿是疲憊,“說不定淩姑娘根本沒往清河鎮來,而是去了彆的地方。”
陳凡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輿圖,手指在“落霞鎮”的位置輕輕摩挲。他想起淩玥曾說過,落霞鎮的晚霞很美,還說以後想和他一起去看。或許,淩玥真的去了那裡?
“我們去落霞鎮。”陳凡收起輿圖,站起身,語氣堅定,“淩玥喜歡晚霞,她說不定會在那裡。”
三人又朝著落霞鎮的方向出發。可落霞鎮比清河鎮遠了兩倍的路程,沿途要經過一片妖獸出沒的黑風林。為了儘快趕到落霞鎮,陳凡決定穿過黑風林——他覺得,以淩玥的修為,若是遇到妖獸,肯定會吃虧,他必須儘快找到她,保護她。
黑風林裡常年彌漫著黑色的霧氣,能見度極低,空氣中還夾雜著妖獸的嘶吼聲。陳凡走在最前麵,手裡握著長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水柔和蘇曉棠跟在後麵,一個釋放出冰係靈力驅散霧氣,一個則隨時準備釋放防禦法陣。
“小心!”陳凡突然大喊一聲,猛地將水柔和蘇曉棠推開。隻見一道黑影從霧氣中竄出,是一隻體型龐大的黑風豹,它的眼睛泛著綠光,嘴裡露出鋒利的獠牙,朝著三人撲來。
陳凡舉起長劍,運轉全身靈力,朝著黑風豹的腹部刺去。黑風豹反應極快,側身躲開,爪子朝著陳凡的肩膀拍來。陳凡急忙後退,卻還是被爪子劃到了手臂,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袖。
“陳師兄!”水柔和蘇曉棠大喊,立刻加入戰鬥。水柔釋放出冰箭,朝著黑風豹的眼睛射去;蘇曉棠則拿出匕首,繞到黑風豹的身後,攻擊它的後腿。
三人配合默契,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終於斬殺了黑風豹。陳凡靠在樹乾上,捂著受傷的手臂,臉色蒼白——他剛才為了保護水柔和蘇曉棠,消耗了太多靈力,手臂上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陳師兄,你的傷口需要處理!”水柔拿出療傷藥,想要為他包紮。
陳凡卻搖了搖頭,將療傷藥推回去:“不用了,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去落霞鎮。淩玥還在等我們。”他知道,每多耽誤一分鐘,淩玥就多一分危險,他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水柔和蘇曉棠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裡滿是敬佩,也不再多說,扶著他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兩天,三人終於到達了落霞鎮。落霞鎮果然名不虛傳,傍晚時分,天空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可陳凡卻沒有心思欣賞美景,他立刻帶著水柔和蘇曉棠在鎮上打聽淩玥的消息。
落霞鎮比清河鎮大一些,有不少修真者在此落腳。他們問遍了鎮上的每一家客棧、每一家醫館,甚至連街邊的小販都沒放過,可得到的答案卻依舊是“沒見過”。
“會不會……淩姑娘已經離開落霞鎮了?”蘇曉棠看著陳凡越來越憔悴的模樣,小聲問道。
陳凡坐在客棧的窗邊,看著窗外的晚霞,心裡滿是絕望。他想起淩玥曾笑著說“想和你一起看落霞鎮的晚霞”,可如今,他來了,淩玥卻不在。他甚至開始懷疑,淩玥是不是根本不想讓他找到,所以才故意隱藏了蹤跡。
“我們去霧隱鎮。”陳凡站起身,聲音沙啞,“霧隱鎮是南邊最後一個城鎮,若是再找不到,我們就擴大範圍,就算把整個修真界翻過來,我也要找到淩玥。”
水柔和蘇曉棠看著他,心裡滿是心疼,卻還是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陳凡對淩玥的執念有多深,不找到淩玥,他是不會放棄的。
三人又朝著霧隱鎮的方向出發。霧隱鎮常年被霧氣籠罩,和黑風林一樣,能見度極低,而且鎮上的人大多性格孤僻,不太願意和外人交流。
他們在霧隱鎮打聽了整整三天,依舊沒有任何淩玥的消息。就在陳凡快要絕望的時候,一位客棧的老板突然說:“半個月前,確實有一位穿著青布衣裙的女子來過這裡,她懷著身孕,看起來很疲憊,在這裡住了一晚就走了。”
陳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急忙問道:“她往哪個方向走了?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客棧老板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清楚,她走的時候是清晨,霧氣很大,我沒看清她往哪個方向去了。不過,她走之前,買了很多凡人吃的乾糧,還問我哪裡有安靜的村落,說想找個地方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