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的晨光透過窗欞,灑在攬月院的石桌上。蘇澈蹲在桌邊,小心翼翼地給小狐狸“雪球”喂著靈草,陳凡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塊打磨光滑的木牌,正專注地刻著什麼。
“陳叔叔,你刻的是什麼呀?”蘇澈喂完靈草,抬頭看向陳凡,眼裡帶著一絲好奇。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問陳凡關於“自己事”的問題,以往即便好奇,也隻會偷偷打量,從不會開口詢問。
陳凡手裡的動作頓了頓,心裡泛起一陣暖意。他把木牌遞到蘇澈麵前,笑著說:“是護身符,上麵刻了‘平安’兩個字,還有青雲宗的護靈符文,戴在身上能擋災禍。”木牌是用千年柏木做的,顏色呈淺棕,刻好的字跡裡還填了淡淡的金粉,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蘇澈伸手接過木牌,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小聲說:“這個……是給我的嗎?”
“嗯,是給你的。”陳凡點頭,伸手想幫蘇澈把木牌係在腰間,卻又怕他抗拒,手懸在半空停了下來。
蘇澈看了看陳凡,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木牌,主動把腰間的絲帶解下來,遞到陳凡麵前:“你幫我係上吧。”
陳凡心裡一喜,連忙接過絲帶,小心翼翼地把木牌係在蘇澈的腰間。木牌大小正合適,垂在蘇澈的衣擺下,不晃不墜。“這樣就好了,以後不管去哪裡,都要帶著它,知道嗎?”
“知道了。”蘇澈點了點頭,小手摸了摸腰間的木牌,嘴角悄悄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這一幕被剛從屋裡出來的蘇清瑤看在眼裡,她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段時間,陳凡的付出她都看在眼裡,蘇澈的轉變也讓她鬆了口氣——或許,這對父子之間的隔閡,真的能慢慢消除。
breakfast後,蘇澈要去宗裡的學堂上課。以往都是蘇清瑤送他去,今天陳凡卻主動開口:“清瑤,我送阿澈去學堂吧,正好順路去趟靈植閣,看看有沒有適合雪球吃的靈草。”
蘇清瑤看了看蘇澈,見他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好,路上注意安全。”
陳凡牽著蘇澈的手,慢慢朝著學堂走去。蘇澈的手小小的,軟軟的,陳凡握得很輕,生怕弄疼他。一開始,蘇澈還有些不自在,小手微微緊繃,走了一會兒,他見陳凡隻是安靜地牽著他,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便漸漸放鬆下來,小手也輕輕回握了一下陳凡的手。
陳凡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微弱力量,心裡像被溫水泡過一樣,暖得發燙。他低頭看了看蘇澈,笑著說:“阿澈,學堂裡教的東西難不難?要是有不會的,可以問我,我以前在學堂裡,可是先生最喜歡的學生。”
“不難。”蘇澈小聲回答,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算術有點難,先生講的我有時候聽不懂。”
“那以後放學了,我教你算術好不好?”陳凡眼裡滿是期待,“我有個算術的小竅門,用小石子當算珠,一算就會,很簡單的。”
蘇澈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到了學堂門口,陳凡把蘇澈送到門口,又從懷裡掏出一顆用絹布包好的糖糕:“這個是我早上從膳房買的,甜而不膩,你課間的時候吃。”
蘇澈接過糖糕,小聲說了句“謝謝陳叔叔”,便轉身跑進了學堂。陳凡站在門口,看著蘇澈的背影消失在學堂裡,才轉身朝著靈植閣走去,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散過。
接下來的日子,陳凡每天都會送蘇澈去學堂,放學的時候再去接他。路上,兩人會聊很多話題——蘇澈會跟陳凡說學堂裡發生的事,比如哪個同學上課睡著了被先生罰站,哪個同學帶來的點心很好吃;陳凡則會跟蘇澈說青雲宗後山的趣事,比如哪裡有會發光的蘑菇,哪裡能找到最甜的野草莓。
每天晚上,陳凡都會去攬月院,教蘇澈算術。他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找了很多光滑的小石子,在石桌上擺成算術題,一點一點地教蘇澈。蘇澈學得很認真,一開始還需要陳凡反複講解,後來漸漸掌握了竅門,很多難題一點就通。
有一次,蘇澈算出了一道先生都誇難的算術題,興奮地拿著算題跑去找陳凡:“陳叔叔,你看,我算出來了!先生還誇我厲害呢!”
陳凡接過算題,仔細看了看,笑著說:“阿澈真厲害,比我小時候還聰明。”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木雕,遞給蘇澈,“這個是獎勵你的,是一隻小狐狸,跟雪球很像吧?”
木雕是陳凡昨天晚上熬夜刻的,小狐狸的眼睛用黑寶石鑲嵌而成,尾巴上還刻著細小的絨毛紋路,栩栩如生。蘇澈接過木雕,高興得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地把木雕放進懷裡,生怕弄壞了。
蘇清瑤看著兩人相處的場景,心裡滿是欣慰。她知道,陳凡已經漸漸走進了蘇澈的心裡,而蘇澈,也開始依賴陳凡了。
這天下午,陳凡接蘇澈放學回家,路過後山的時候,蘇澈突然說:“陳叔叔,我們去後山看看吧,我想給雪球找些新鮮的靈草。”
陳凡點了點頭:“好,不過我們要早點回去,天黑了後山會有妖獸。”
兩人走進後山,蘇澈蹦蹦跳跳地在前邊跑,陳凡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生怕他摔倒。後山的靈草很多,蘇澈很快就找到了雪球愛吃的“雲香草”,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采摘著,陳凡則在一旁幫他把采摘好的靈草放進竹籃裡。
就在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響。陳凡臉色一變,急忙把蘇澈護在身後:“阿澈,躲在我後麵,彆出聲。”
蘇澈緊緊抓著陳凡的衣角,小聲問:“陳叔叔,怎麼了?是不是有妖獸?”
“不知道,我們先看看情況。”陳凡說著,從腰間拔出青鋒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