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小雅?”
楊靖聽著四周人的嘲諷,驟然間意識到自己丟了多大的人,麵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
“沒錯,詩經分為風雅頌,其中雅分為大雅,小雅。抱歉,我知你腹中空空,卻不知曉你胸無點墨到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該說一日早中晚的,雖不如四詩風雅頌這般工整,但如此,你起碼可以聽懂。”許仙笑道,心裡也是驚訝,你一個知府之子,四書五經小時候沒讀過的嗎?
“漢文,你說一日早中晚,他怕也是聽不懂,要問你太陽何來早中晚?”一個儒生打趣,頓時引發哄堂大笑。
“閉嘴,一群浪得虛名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楊靖聞言立時惱羞成怒地嗬斥道。
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除了三年前,被殺之外,都順風順水。
而哪怕是三年前被殺,最終也是用一個同名同姓人的鬼魂給他當名副其實的替死鬼。
反而讓他開啟了全新的修行之路。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迎接他的到來而準備的。
無論他做了什麼事,都會有人替他收拾殘局。
做什麼都順風順水。
眼下這群蠢貨,竟然敢恥笑他,全都該死。
“你……”
一眾書生聽後,頓時勃然大怒,摩拳擦掌地準備一擁而上給楊靖一個教訓。
書生打鬥是常有的事。
朝堂上,甚至有過官員被活活打死的先例。
“諸位稍待,將此人打一頓,固然能出氣,但隻怕讓人小覷了我們杭州學子,便讓我先教訓他一番。”許仙緩緩道,看著楊靖身旁的鬼魂,心中暗思,這的確是上佳的作弊手段。
鬼魂入不了考場,會被神明所阻。
但這種私人場合,神明卻不會關注。
隻是你身後就一隻鬼,而我身後,那是漢朝之後將近兩千年的燦爛文明,是無數的英靈。
作弊,你也不行啊。
眾人聞言,這才稍稍控製怒火。
的確,如果現在就打了楊靖一頓的話,傳出去,旁人隻會笑話他們杭州學子敵不過他,貽笑大方。
總要忍耐一二。
“廢話少說,許漢文,你不過是僥幸勝了一場而已,這又算什麼?我還有對子。”楊靖毫不在意其餘人,惱聲道。
這些人都該死,而許仙最該死!
“你已經出對了,現在是漢文出對,懂不懂規矩?”
楊靖剛剛說完之後,許仙身旁的書生當即指責道。
“沒錯,連這兒都不知道,果然粗俗。”一群書生毫不掩飾著厭惡。
楊靖麵色更是難看,一陣青紅交加,看著許仙咬牙道:“你說。”
我等你,區區一個解元而已,怎麼比得上我身後的狀元鬼魂?
“方才是對了個回文聯,你很擅長這個是嗎?那我也不為難,就出個簡單吧,畫上荷花和尚畫。”許仙笑著,寫下七個字來。
“如此簡單,小兒之戲。”楊靖見狀,一臉不屑,旋即看向那鬼魂,眼神催促,出對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鬼魂竟然眉頭緊鎖,露出深思的表情。
楊靖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是,你在想什麼呢?
對他啊。
快對啊,不就是個普通的對子嗎?
和雪映梅花梅映雪,不一樣嗎?
然而此刻,那鬼魂依舊不發一言,麵色難看得可怕。
畫上荷花和尚畫和雪映梅花梅映雪這兩個上聯,對楊靖來說是一個難度的,反正他都對不出來。
但對他背後的鬼魂來說,怎麼可能是一個難度啊?
雖然這對聯,都是正著讀,倒著讀,讀音一樣。
但許仙這上聯,第一個畫和第二個畫的意思完全不同,荷花,和尚,也不一樣!
這難度提升了,何止一點點啊?
許仙身旁幾個書生聞言也皺眉苦思,但半天都思索不出來。
這上聯雖然平平無奇,沒有什麼韻味,但未免太過刁鑽!
“清妍你對得上嗎?”
女眷也議論紛紛,問了文采最好的沈清妍。
之前的對子,沈清妍都對上了。
沈清妍聞言,沉思半晌,最終搖了搖頭道:“不行,若要和畫對應,下聯首尾應當用書,但中間如何對應還需思索,一時半刻,思之不出。”
“不是很簡單的,小兒之戲嗎?怎麼不說話了呀?”
一群人冥思苦想,而已經完全想不出來的書生則開始挑釁楊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