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厲害的嗎?
一個外鄉的打我們所有人。
沒有金剛鑽彆攬瓷器活!
楊靖麵色陰沉,目光陰狠地催促著一旁的鬼魂,然而那鬼魂隻差急出滿頭大汗了,這著實是對不出來啊。
而許仙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整以暇地看著楊靖道:“想不出來嗎?看來是有些難為你了。要不我給你換一個吧,答得出來,也算你對。我日前遊西湖,偶然掉落一錫壺,偶然想到一聯,或許更適合你。”
說著話,許仙提筆,又寫下一副上聯——“遊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壺。”
“西湖,錫壺,惜乎!好聯!”
眾人再度驚歎,本次鄉試亞元的林宜麵上更露出震撼之色,看著許仙如同朝聖一般,他以吟詩作對聞名杭州,許仙極少參與類似的活動,他便當許仙不擅長此道,自負在這一點上還勝過許仙一籌,平日裡還暗自得意,不曾想許仙竟然隨手就寫出了如此好的兩聯。
這兩聯,任何一個,他都對不上來。
他平素不來,是給我顏麵嗎?
想到這裡,林宜心中不禁對許仙生出幾分感激之意。
而楊靖身軀則微微顫抖,看著一旁鬼魂的目光越發的不善起來。
快點給我對啊。
上麵那個對不上來,這個可以了吧!
那鬼魂則再度沉默,看著許仙的眼神之中不禁帶著一分驚恐。
我死後不過百年光景,這天下竟就出了這樣的人物。
而許仙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一般不與人吟詩作對,因為這東西不加學分。
這個世界的科舉,更接近明清時期的科舉,不考詩賦,考的是經史子集。
這也是明清時候詩詞沒那麼興盛的一個原因,畢竟科舉不考的東西,自然就沒那麼那麼多人在意。
作為應試教育的優秀畢業生,許仙的宗旨就是對考試沒用的東西,不要打擾他。
而且他腦子裡的東西太多了,這個世界的曆史在三國的時候拐了個彎,就意味著許仙比他們多知道一段曆史,要做文抄公實在太容易了,畢竟詩詞巔峰的唐宋兩朝,這個世界都沒出來,太欺負人,打壓彆人自信不好。
損人又不利己,許仙自然懶得去。
前世那些燦爛的詩詞對許仙來說,除了揚名之外,最實用的價值,大概就是如果他想的話,他可以上青樓白嫖花魁不給錢,向柳永學習。
甚至可以反過來讓花魁給他錢。
但他專心讀書就三年,讀書的時間都不夠,差點把自己卷死,哪來的心思弄這些。
話說柳永要不是因為科舉之路意外中斷,也不會混跡青樓。
但麵對楊靖,他就沒有這方麵的心理包袱。
都是作弊嘛。
看著一言不發的楊靖,許仙慢條斯理道:“答不出來嗎?那我也不為難你,要不就再換一個,寂寞寒窗空守寡。”
聽到許仙又出一對聯,眾人麵色又有變化,看著許仙的神情跟見了鬼一樣,竟然還有!
而且難度同樣不低,這對聯每一個字的部首都是一樣,想要在旦夕間,想出下聯,談何容易?
想出一個這樣的上聯,已經了不得,如今一口氣想出三個來。
你是人還是神啊?
而楊靖的麵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了,看著麵前溫文爾雅的許仙,隻覺得麵目可憎得很,眼中戾氣積蓄,最終怒而出手,憤怒一掌拍向許仙,怒聲道:“你該死!”
楊靖驟然出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而在場的多是書生,並不通武藝,俱是不曾反應過來,唯獨許仙迅速反應過來,動作比楊靖還要快,單手擒住楊靖手腕,反手一捏,便將其手腕折斷,然後一腳如閃電般踢出,踢在楊靖身上,楊靖立時發出一聲痛呼,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口噴鮮血。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許仙麵色不屑,轉頭看向一旁的主辦人道,“趙小姐,我來赴宴,卻有人來傷我,這件事如何處置?”
趙婉柔不敢大意,連忙前來賠罪道:“婉柔也不知此人如此無禮,這就讓人將他逐出詩會,從此之後,再不相邀,還請許公子見諒。”
“那便給趙小姐一個麵子,若有下次,便莫怪我不給趙小姐麵子了。”許仙道。
“是。”趙婉柔連連點頭,心中也滿是對楊靖的惱怒。
原以為是個滿腹才華的才子,不曾想竟然是個如此無腦的莽夫。
得虧是他自己被打傷,咎由自取,若是許仙被打傷,那才是真的麻煩。
沈清妍則顧不得男女之防,直接來到許仙身旁,滿臉擔憂地看著許仙。
許仙輕笑一聲表示無妨,當年他能輕易斬殺楊靖,今日亦能。
而無人注意的楊靖此刻渾身發抖,下身更有一陣騷臭味傳來,驅逐他的下人這才發現他竟嚇尿了,當即露出鄙夷的神情。
但此刻楊靖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個,他眼神之中儘是揮之不去的驚恐。
當年,許仙蒙麵,而且三年前的許仙風餐露宿,銳氣逼人,如今的許仙溫文爾雅,氣質全然不同,故而他不曾認出。
但方才交手,那如出一轍的淩厲,還有那銳利的眼神,瞬間讓他回憶起了當年。
那揮之不去,如夢魘般纏繞著他的身影。
是他啊,不會有錯的,就是他害得他現在半人半鬼!
這三年以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許仙,可是當真的靠近了之後,他心中就隻剩下了恐懼。
不行,要回去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