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盛目光冷冽,早該如此,當年許仙不僅僅是殺了楊靖,也殺了他,殺身之仇,如何能不報?
“韓老,麻煩您做足準備,若是他今日飲酒了,就詛他去死,然後到時成了鬼,便在我等掌控之中。”楊盛看向矮小老者道。
“老爺放心,老奴做好了準備。”矮小老者說著話,大槐樹上,忽然一聲風鈴聲響起,矮小老者臉上當即露出喜色道,“老爺,少爺,他飲酒了!”
今日詩會所有的酒,都被他動了手腳。
常人飲之無妨,但許仙飲用便不同了。
當然,這一點,趙通判不知,也不需要他知道,矮小老者,隻是派遣個小鬼前去,便成功完成了這一切。
“韓老,快念咒。”楊盛聞言,迫不及待道。
“少爺放心,老奴這就準備起來。”矮小老者陰陰一笑,身上一層淡淡的黑霧湧動,一層不可名狀的綠光在臉上閃爍,晦暗不定。
緊接著,矮小老者拿出一個草人,草人上赫然寫著許仙的名字與生辰八字,老者拿起七根銀針紮在許仙草人身上,然後又在上麵貼上一張黃符,雙手結印,口中念動晦澀的咒語,若有若無的法力在周身湧動。
楊盛、楊靖父子麵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這矮小老者,是楊盛祖父安排給他們的,法力平平,連陰神都沒有練出,說是修士,倒不如說是凡人。
若是真的在外麵與人動手,怕是還打不過一個尋常的大漢。
但他這一生專修一巫蠱咒術。
隻需知曉對方的生辰八字,再配合藥酒,便能下咒。
一旦咒術成功,許仙接下來便會身體不適,偶感風寒,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風寒加重,漸漸昏迷,在一個月之內,病重不治。
同為凡人,而且還是讓對方自己喝了藥,並且最後由疾病帶走許仙的性命,在無形中將氣運的反噬壓製到最低。
莫說是許仙一個區區的舉人,便是對尋常小官也能起到效果。
當然,最後也會受到損傷,不然的話,老者也不會是這樣半人半鬼的模樣。
但和收獲比起來,這不算什麼。
對楊盛父子來說就更不算什麼了。
反正遭受報應的又不是他們!
若是能這樣直接將許仙咒死,接下來再讓鬼差去勾魂,許仙便是落在他們手中,任他們處置,到時還怕許仙便是他們的奴仆,供他們驅使,然後再請城隍托夢沈仲文,言說沈清妍與楊靖有三生之約,再借法力做下種種布置,讓沈仲文覺得就該如此,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在這杭州的地界上,終究是他們父子說了算。
……
因為人情世故,暫時還無法脫身的許仙,依舊留在詩會上。
往日裡,這些書院同窗也並非每一個都服許仙的,不然的話,許仙也不會隻有李修緣一個至交,但今日許仙擊敗楊靖,也維護了他們的尊嚴,故而一群人對許仙可謂是尊敬至極,盛情難卻之下,也喝了幾杯酒
連喝數杯之後,許仙忽然感覺一絲醉意襲來,麵上不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他自內力有成之後,便是千杯不醉,何況他如今還修出了法力,今日方才喝了幾杯,如何會有醉意?
許仙本能地察覺到有問題,但以他這一身實力,不說百毒不侵,但也大差不差,而且所有的酒都是一起喝,緣何就他一人有問題?
許仙眼睛眯起,細細感應,終究還是看不出酒水的問題來,正疑惑著,那股眩暈感越發地強烈,似是有某種力量正在侵襲他。
許仙心中仍不解,但眼下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可以肯定,有人在用法術害他,當即心中默念大乘佛法,體內舍利子立時放出隻有修士方才能看到的金色光芒,頓時眩暈消失,神清氣爽,本能地抬頭看向一個方向,眼神兩道金光迸射而出。
……
與此同時,楊家老宅之中,草人當即化作灰燼。
矮小老者猝不及防,如遭雷擊,口中噴一口鮮血,身體筆挺挺地倒下,便徹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