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那張紙條，手指收緊。K9是她一直以來的聯絡人，代號來自黑市頻道編號。這個人提供情報、安排撤離路線、調配資源。雖然從未見麵，但她一直認為對方可靠。
可現在有人提醒她不要相信。
是誰？蘇清漪？還是另一個人？
她把紙條塞進口袋，拿起注射劑紮進手臂。液體流入血管，體溫逐漸回升。她感覺經脈的撕裂感減輕了一些，但頭部依舊沉重。
她騎上電瓶車，啟動電源。車子沒有鎖，鑰匙插在上麵。她順著小路駛出老城區，轉入工業廢區方向。那裡廠房密集，信號乾擾嚴重，適合甩開追蹤。
行駛五分鐘後，她從後視鏡看到一輛灰色轎車跟了上來。距離保持在兩百米左右，沒有加速也沒有掉隊。她立刻換道，拐進一條廢棄鐵路線。
轎車依舊跟著。
她握緊車把，額頭滲出冷汗。對方顯然掌握了她的動向。難道定位信標沒被清除？還是工作室裡還有彆的追蹤裝置？
她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刹車，跳下車翻找背包。在夾層角落摸到一枚銅片，邊緣刻著細密符文。這是顧長歌給她的防竊聽芯片，一直用來檢測電子追蹤。
她將芯片貼在背包內側，按下啟動鍵。
紅燈閃了一下，隨即熄滅。
沒有檢測到信號。
她鬆了口氣，正準備重新出發，眼角餘光卻瞥見路邊一根斷裂的電線杆。
杆子底部，有一小塊黑色方盒固定在水泥基座上，表麵符文正在緩慢流動。
又一個定位信標。
而且這個不在她原本的排查範圍內。
她立刻後退幾步，遠離電瓶車。車子可能是誘餌。對方早就知道她會來取東西，所以在沿途布置了新的追蹤點。
她站在原地，呼吸變淺。
現在她明白了。蘇清漪改令不是為了救她，是為了引她動。隻要她移動，就會觸發更多埋伏。那些殘留的符文、留下的藥劑、出現的身影，都是為了讓她一步步走入更深的陷阱。
但她不能停下。
停下就是死。
她摘下銀戒，用指甲在內圈劃了一道。鮮血滲出，滴在戒指表麵。她低聲念了一句口訣，戒指瞬間黯淡下去，靈力波動完全屏蔽。
這是她最後的保命手段之一：以血封印感知源。
做完這一切，她繞開電瓶車，徒步進入一片廢棄工廠區。腳下是碎石和鏽鐵皮，每一步都發出輕微聲響。
前方是一座半塌的鍋爐房，門口掛著生鏽的鐵牌。她走進去，靠在牆邊喘息。
外麵，那輛灰色轎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雙黑色長靴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