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旦泄露,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她需要更多證據。
尤其是那本《血祭陣圖錄》的完整版。她手裡的隻是殘本,真正的全冊據說藏在天闕城中央檔案館的禁區內,需三名元嬰期長老聯名才能調閱。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在水窪邊緣。
忽然,她停下。
前方路燈下站著一個人影。
黑袍,長靴,右手垂在身側,握著什麼東西。
她沒走近,也沒出聲。
那人影站了幾秒,轉身走了。
青霜站在原地,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在雨幕中。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
她不知道剛才那個人是不是衝她來的。
但她知道,從她打開《血祭陣圖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在安全區了。
她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繼續往前走。
轉過第三個路口時,她發現鞋底粘了片紙。她蹲下撕開防水層,抽出一張微型符紙。上麵畫著追蹤陣紋,已被雨水泡爛。
她把它揉成團,塞進下水道口。
十分鐘後,她走進一家通宵打印店,用現金租了台電腦。登錄暗網賬戶,發送一條加密信息:
“K9,我需要一份二十年前蕭雲府夜間巡邏路線圖。
代價:我可以給你一段未公開的陣法殘紋數據。
回複時限:十二小時。”
發完消息,她拔掉U盤,走出店門。
雨還在下。
她拐進一條窄巷,靠牆坐下,從包裡拿出一瓶藥,吞了兩粒。這是抑製靈識波動的藥劑,能降低被遠程掃描的概率。
她閉眼休息了五分鐘。
睜開時,看見巷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車窗tinted,看不見裡麵。
她沒動。
車停了三十秒,駛離。
她站起來,拍掉褲子上的水漬。
還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找到當年參與滅門行動的低階弟子名單;
第二,查清沈知律母親的真實死因;
第三,確認蕭雲諫是否真的不知道真相。
她走出巷子,攔了輛出租車。
報完地址後,她低頭看了看手腕內側。那裡有一道舊傷疤,是小時候練陣法時被符紙割的。現在它有點發燙。
她皺眉。
這種感覺不對勁。
像是被人用神識掃過。
可她剛才已經服藥,靈息應該完全屏蔽了。
除非……
對方用的不是常規探測手段。
而是某種更高階的監控方式。
她慢慢把手伸進外套口袋,握住防反噬貼片。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她搖頭,示意沒事。
車子駛過一座橋。
橋下的河水漆黑,映不出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