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在主板上，紅光一閃即滅。沈知律沒動，左手還貼著金屬表麵，傷口滲出的血順著紋路往裡流。她沒包紮，也沒收回手。
顧長歌盯著屏幕，機械義肢快速敲擊鍵盤。數據流滾動，主板內部的能量波動圖呈現在側屏上。溫度還在升，但頻率穩定了。
“血進去了。”他說，“不是汙染，是激活。”
沈知律點頭。銀戒就放在一旁，凹槽對準主板中心。她抬起左手，布條纏得鬆，血從指縫滲出來。她直接把戒指按進凹槽。
哢的一聲，嚴絲合縫。
紅光再次亮起，這次沒有閃爍，而是持續發亮。主板上的陣紋一條條亮開，像被喚醒的神經。
“它認你。”顧長歌說，“不隻是血脈，是某種綁定機製。這板子……在等你用血啟動。”
沈知律沒回應。她能感覺到主板和她之間的連接，像是有根線從指尖拉進身體深處。不是痛，也不是冷熱，是一種牽引。
顧長歌調出校準儀，接入主板接口。藍光從機械臂末端延伸，纏住主板邊緣。他開始手動調節頻率，壓製內部紊亂的能量流。
“這不單是陣法板。”他皺眉，“它在自我進化。剛才那波共振，讓它跳過了三個預設階段。現在它的運行邏輯已經和原始設計不一樣了。”
沈知律閉眼。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逆律之痕不是唯一會改變規則的東西。隻要她的血參與其中，任何陣法都可能脫離原有軌跡。
“還能修嗎？”她問。
“不是修。”顧長歌搖頭，“是馴。它現在像一頭剛醒的獸，聽指令，但隨時可能反咬。你再供一次血，我試試同步它的核心頻率。”
沈知律解開布條，手指劃過銀戒邊緣，傷口又裂開。她將指尖壓在主板中心凹槽，血流入溝壑，整塊板子震動了一下。
藍光暴漲。
屏幕上，能量曲線瞬間拉滿，隨即被校準儀強行壓下。顧長歌手臂一震，機械關節發出警報聲。
“穩住了。”他喘口氣，“頻率同步完成百分之七十二。接下來要接主控係統，讓它接管防禦網絡。”
他拔下校準儀，轉頭看向房間另一端的主機櫃。黑色機箱上連著七條數據線，通往天花板的陣列發射器。
“係統識彆到外來高危源會自動隔離。”他說，“我得破防火牆。”
沈知律收回手，血還在滴。她撕下一段布條重新包紮，然後走到主機櫃前，按下啟動鍵。
屏幕亮起，藍色界麵跳出警告框：【檢測到未知設備，啟動隔離協議】。
數據通道被切斷，主板與係統之間的連接中斷。
顧長歌走過來，機械義肢接口對準主機端口。他輸入一串代碼，屏幕閃出紅色提示：【非法操作，權限不足】。
“權限？”他冷笑，“現在我說了算。”
他強行注入偽造認證碼，三次嘗試後，防火牆出現裂隙。他抓住機會，將主板信號導入主控係統。
連接成功。
屏幕切換成三維結構圖，整個據點的防禦陣列亮起綠點。三層聯動陣已準備就緒——外層乾擾，中層封鎖，內層反擊。
沈知律站在主控台前，看著能量分布圖。她能感覺到主板和她之間的聯係更深了。不是工具，更像是延伸。
她抬起左手，再次取下銀戒。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直接按進主板凹槽。
嗡——
低沉的鳴響從地麵傳來。地板縫隙浮現出交錯陣紋，一圈圈擴散。武器艙自動解鎖，三枚微型陣雷升到待發位置。空氣中有輕微的靈壓波動，是係統全麵激活的信號。
顧長歌叼起電子煙，機械臂泛起藍光。他檢查側翼出口的監控畫麵，確認所有通道都在掌控中。
“成了。”他說，“隻要有人進來，係統會在零點三秒內響應。外層陣會打亂他們的靈氣節奏，中層鎖死移動路徑，最後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