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眼中閃過興趣,笑著問:“敢問姑娘姓名?”
“姓江,江言沐!”
“在下顧清鶴!”年輕男子笑容真切了許多,“衛大夫正缺助手,若是江姑娘肯相助,那再好也沒有!”
江言沐點頭。
顧清鶴陪她走進內室。
室內的布置也極是典雅舒適,一個頭上戴著抹額的貴氣老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一個四十餘歲的灰衣老者剛把完脈。
兩個丫鬟守在床邊隨時待命。
灰衣老者衛大夫輕輕歎氣:“老夫人的病越發嚴重了,幸好這次人參來得及時。這支參可以讓老夫人服用半年,公子要留意隨時備些,老夫擔心,半年以後,可能需要百年參了。”
江言沐觀察著老夫人的臉色,明明一臉貴氣,卻從整個身體裡散發出一種枯縞,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人昏迷著,死氣沉沉。
衛大夫在等參湯。
江言沐問:“我可以摸摸老夫人的脈嗎?”
因為有衛大夫在前,她不能越俎代庖搶人的活。
衛大夫看她年紀小,以為她隻是一個稍懂醫術的小孩想學習一下,便說:“可以的!”
江言沐的手按上老夫人的腕脈。
“老夫人陽氣受損,逐年增加,這是疑難雜症的元氣虧竭症。已經二十餘年了,一年比一年嚴重,除了人參吊命,再也沒有彆的辦法。而現在對人參的要求也越來越高,由最初的兩三年份到現在的三十年以上年份。年分太低的藥力不足,對老夫人已經無用了。”
衛大夫的話裡透著一絲無奈。
這時,人參濃湯已經煎好,兩個丫鬟小心地服侍著老夫人用藥。
又是一番忙碌。
終於,衛大夫長長鬆了口氣:“老夫人的病情這次算是穩住了,但她的身子越發虛弱,已經不適合到處走動了!隻能臥床靜養。”
顧清鶴臉色沉重,母親這些年病發得越發頻繁,她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想到處走走,顧清鶴正好要去巡視各地的銀樓,就帶著母親一起。
他們身邊一直備著人參的,隻是這次,老夫人的病情變得嚴重了,之前備的人參年份不夠,去藥鋪買,卻又因為金昌樓得到消息,將縣城所有藥鋪大小人參全都收走。
其實不收走,也無用,因為縣城所有藥鋪裡最長年份的人參,也隻有二十年份的。
要不是江言沐拿來這一支,說不準這時候,老夫人已經不治了。
這種光靠人參吊命,而且要求年份越來越高的,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消耗。
看一眼喝了藥,雖病情穩定,卻沒有醒來的老夫人,顧清鶴憂心忡忡:“衛大夫,我母親什麼時候能醒來?”
衛大夫也是歎氣:“老夫醫術不精,隻能穩住病情,若是順利,明天大概能醒。希望老夫人吉人天相吧!”
顧清鶴走到床邊,看著形銷骨立的母親,心中悲傷,母親被病情折磨,遠不止二十年了,這些年看著她每次病發,都是在生死線上掙紮,他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替代,可卻毫無辦法。
江言沐斟酌了一下,才謹慎的開口:“老夫人的病,或者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