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沐的話出口,顧清鶴和魏大夫的目光一起看過來,眼裡是驚訝和不信。
衛大夫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說什麼,但又覺得說出來的話會比較難聽,就忍住了。
顧清鶴卻是目光一亮:“你能治?”
“我以前從祖父的醫案上見過這種病症。所以,我覺得我能一試!”她說的是她上輩子的爺爺。
衛大夫終於忍不住了:“小姑娘,你知道這是什麼病嗎?這種元氣虧竭症乃是疑難病症,京城裡多少大夫都看不好,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人命關天,又豈是可以試來試去的?”
江言沐問:“老夫人剛開始是不是畏寒、呼吸淺、手腳冰涼?每年發病一次,並不嚴重。之後就是每半年發病一次,心悸咯血?之後是每個月發病一次,發病時必昏迷?現在每三五天就發病一次,而且幾乎多半時間都處於昏迷之前,咯血也更加嚴重?”
衛大夫看向顧清鶴,心想老夫人的病,公子已經全都告訴了這小姑娘嗎?
顧清鶴卻是睜大眼睛,這小姑娘把他母親的病說的分毫不差。
難不成她真的能治?
衛大夫不讚同地說:“醫術不同於彆的,你這麼點年紀隻怕連草藥都認不全。輕言治病,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每個病人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老夫人是積年沉屙,不是憑著醫案上的幾筆記錄就能治好的。”
江言沐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不能憑著醫案上的幾筆記錄這麼武斷,所以我能給老夫人檢查一下身體嗎?”
這個要求就有點唐突了,畢竟老夫人的身份一看就不簡單,哪裡是能讓人隨便觸碰的?
顧清鶴側過頭,目光落在江言沐臉上。
小姑娘的眼神清亮,裡麵透著一種能安定人心的沉穩,對著這樣的目光,似乎能讓人忘記她的年齡。
顧清鶴想了想,點頭:“可以!”
衛大夫皺了皺眉,還想勸阻,顧清鶴說:“衛大夫,請先去外間休息一會兒,我們再一起商量治病事宜。”
衛大夫知道公子這是心意已定,他一個男子不方便留在這裡,隻得拱手出去。
就連顧清鶴,也不方便留在這裡,他看了兩個丫鬟一眼,也走了出去。
江言沐走到床邊,小心揭開被子,兩個丫鬟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她也不在意,並沒有揭開老夫人的中衣,而是用手按在老夫人的腰間,一點點的慢慢移動,慢慢加力,而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老夫人的反應。
在按到老夫人腰側處時,昏迷中的老夫人皺了皺眉。
再按彆處時,就沒什麼反應了。
確定之後,江言沐把被子替老夫人蓋上,走出內室。
外間,顧清鶴和衛大夫都看向她。
“我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老夫人的病因。”江言沐說。
衛大夫卻在心中搖了搖頭。
這小姑娘有些大言不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