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是指他和阿吉劇烈波動的生命氣息和精神狀態？一個‘燙而亂’阿吉），一個‘冷’自己）？
‘小月亮’？是指林幽那寧靜卻異常的精神波動？
這個叫小瞳的女孩……她的描述方式……絕非普通人！她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在用某種……更深層的感知能力！
“你能‘感知’到它們？具體樣子？數量？位置？”墨白立刻追問，語氣急促了一些。
小瞳被他突然變化的語氣嚇了一跳，又往後縮了縮，但還是斷斷續續地、努力描述著：“‘針’……很多……像黑色的水草……飄在上麵……現在……散開了一些……在找……‘火堆’和‘月亮’……‘影子’……你……你很可怕……但是……‘月亮’旁邊……會變得……稍微……不那麼尖了……”
她的話語破碎而抽象，卻精準地描述了外界“哨兵”的分布和狀態，甚至隱約點出了林幽對墨白的影響！
感知者！
這是一個極其罕見的感知型異能者！而且感知精度和範圍似乎相當驚人！
墨白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清道夫”要追捕她。這種能力，無論是用於偵查、預警還是追蹤，都是無價之寶，也必然是各方勢力爭奪或清除的目標。
“你能感知到這個泵房的其他出口嗎？或者……哪裡最安全？那些‘針’最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墨白壓下心中的震動，快速問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擺脫眼前的危機。
小瞳怯生生地點了點頭，伸出一根臟兮兮的手指，指向泵房另一個方向的黑暗角落：“那裡……有個舊檢修井……通到更下麵的老維護層……‘針’……不太喜歡下麵……下麵有……‘低語’……它們怕……”
老維護層？“低語”？那又是什麼？
但此刻沒有時間細究。
墨白當機立斷：“帶我們去那個檢修井。”
小瞳似乎有些猶豫和害怕，但看著墨白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依舊散發著寒氣的刀，她最終還是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抱著她的“望遠鏡”，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角落。
墨白返回，將情況簡單告知阿吉省略了小瞳能力的細節），然後背起林幽，示意小瞳帶路。
阿吉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臟兮兮的小女孩，一臉懵逼，但逃命的緊迫感讓他顧不上多問，掙紮著扛起加爾姆跟上。
小瞳在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停下，費力地挪開幾個空桶，露出了一個鏽蝕嚴重、幾乎與地麵平齊的圓形鐵蓋。她嘗試著去拉，但力氣太小，根本拉不動。
墨白上前，單手扣住邊緣，肌肉繃緊，輕易地將沉重的井蓋掀開。一股更加陰冷、帶著陳腐水汽的空氣從下方湧出。下麵是一個深不見底的豎井，牆壁上有鏽蝕的梯子。
“下去。”墨白命令道。
小瞳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臉上露出恐懼，但還是咬了咬牙，率先爬了下去。她的動作出乎意料的靈巧。
墨白讓阿吉先下，然後將林幽小心地用繩索垂下，自己最後才利落地爬下，並從內部將井蓋重新拉回原位，隻留下一絲縫隙透氣。
豎井並不深，很快他們就下到了一個更加狹窄、布滿各種老舊管道和閥門的空間。這裡空氣汙濁，但似乎確實如小瞳所說，那種被“哨兵”窺視的感覺減弱了很多。
暫時安全了。
阿吉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虛脫。
小瞳則緊張地靠在牆邊，抱著她的“望遠鏡”，警惕又好奇地偷偷打量著墨白和他背上昏迷的林幽，那雙淺灰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閃爍著異樣的微光。
墨白放下林幽，目光再次落在小瞳身上。
第二個夥伴，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在絕境中出現。
一個擁有罕見感知能力的少女。
她的到來，是轉機，還是預示著更深不可測的危險？
而那她口中讓“哨兵”都畏懼的“低語”，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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