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的風波過後,阿杏練起水係法術愈發刻苦。每日天未亮,她便抱著《柔水訣》去湖邊,從最基礎的“凝水”開始,一遍遍練習——指尖凝聚的水珠從最初的散亂滴落,到後來能穩穩懸在半空,再到可以隨心所欲地塑成各種形狀,掌心的水痕從未乾過,連衣袖都常常浸著潮氣。
林越偶爾會來指點,看著她指尖流淌的水紋,總會想起多年前那位以水係法術聞名的師姐。“你的靈力比同齡人更純粹,”他不止一次這樣說,“隻是太急著求成,水無常形,要學會順勢而為。”
阿杏把這話記在心裡,不再執著於硬練招式,而是學著像林越說的那樣,去感受水流的韻律。她會坐在湖邊看波紋擴散,會跟著溪流的走向散步,甚至會把青音笛浸在水裡吹奏,聽笛聲與水聲交織的共鳴。漸漸地,她指尖的水係靈力越來越順,凝聚的水珠能在空中劃出圓潤的弧線,“水箭術”也練得有模有樣,射出的水箭精準有力,帶著穿透蘆葦的銳勁。
這日清晨,阿杏正練著“水幕”,指尖靈力流轉,湖麵升起一道半透明的水牆,陽光透過水幕,折射出斑斕的光。她試著將靈力再推進一步,想讓水幕更厚實些,忽然丹田一陣溫熱,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順著經脈湧來,水幕“嗡”地一聲漲高半尺,表麵竟泛起淡淡的藍光——那是靈力精純到一定程度才會出現的“靈光”。
“成了!”蹲在岸邊的小石頭跳起來,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師姐你突破到煉氣五層了!”
阿杏也愣了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股溫熱的力量還在緩緩流轉,比之前渾厚了不少。她試著再凝水箭,射出的水箭帶著藍光,竟一下穿透了三寸厚的木板,濺起的水花裡都帶著細碎的靈光。
“看來這幾日的苦沒白吃。”林越不知何時站在岸邊,手裡拿著個小巧的玉瓶,“這是‘清靈露’,能穩固剛突破的靈力,你拿去。”
阿杏接過玉瓶,指尖觸到冰涼的瓶身,心裡暖暖的。她仰頭看向林越,忽然舉起青音笛,對著湖麵吹奏起來。笛聲不再生澀,帶著水係靈力特有的柔和,隨著音符流淌,湖麵上的水幕化作無數水珠,在空中凝成一隻展翅的水鳥,撲棱著翅膀掠過水麵,落下一串晶瑩的水痕。
“好厲害!”小石頭拍著手叫好,連遠處晨練的幾個外門弟子都看直了眼。
林越望著那隻水鳥消散在晨光裡,嘴角露出難得的笑意:“以音禦水,倒是條獨特的路子。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過我了。”
阿杏臉頰微紅,收起笛子:“都是林師兄教得好。”
正說著,山上傳來鐘聲——那是宗門召集弟子的信號。林越抬頭望了望山頂的方向,眉頭微蹙:“怕是幽冥裂隙那邊又有動靜了。”他轉身對阿杏道,“你剛突破,先回住處穩固靈力,我去看看情況。”
阿杏卻搖搖頭,握緊了青音笛:“我跟你一起去。現在我也是煉氣五層了,能幫上忙。”她指尖微動,一滴水珠在掌心轉了個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而且,水係法術或許能克製裂隙裡的邪祟。”
小石頭也舉著手裡的木劍,挺起小胸脯:“我也去!我最近學會了‘烈火符’,能燒那些怪物!”
林越看著兩人,眼裡的擔憂漸漸被暖意取代。他點了點頭:“好,一起去。”
三人往山頂走時,路上遇到不少神色匆匆的弟子,議論著裂隙的異動——據說昨夜有黑影在山腳下徘徊,不少藥田的靈草被啃得七零八落,留下的爪印泛著黑氣,顯然是幽冥裂隙裡的邪祟。
“看來它們越來越不安分了。”林越沉聲道,掌心的青嵐玉泛起微光,“到了山腰切記跟緊我,彆亂闖。”
阿杏點頭,悄悄運轉靈力,指尖縈繞著淡淡的水汽。她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陰邪之氣,像冰冷的針往皮膚裡鑽,但丹田處的溫熱力量很快將其驅散——煉氣五層的靈力,果然比之前穩固了太多。
快到山腰時,一陣腥風突然從樹林裡襲來,伴隨著尖利的嘶鳴,三隻黑影撲了出來,竟是長著骨刺的邪狼,眼睛泛著紅光,涎水順著獠牙滴落,腐蝕了地上的青草。
“小心!”林越祭出長劍,劍光一閃便斬向最前麵的邪狼,“阿杏,用水幕擋它們的戾氣!”
阿杏立刻吹奏青音笛,笛聲化作水紋擴散開來,形成一道水幕擋在身前。邪狼撞在水幕上,被彈得後退幾步,身上的黑氣遇到水汽,發出“滋滋”的聲響,顯然十分忌憚。
“小石頭,用符!”阿杏喊道。
小石頭早有準備,掏出三張烈火符擲向邪狼,符紙在空中燃起火焰,精準地落在邪狼身上。“嗷——”邪狼慘叫著打滾,黑氣在火焰中漸漸消散。
阿杏趁機凝聚水箭,瞄準邪狼的眼睛射出,藍光閃爍的水箭穿透邪狼的頭顱,將其釘在地上。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三隻邪狼便被解決,林越收劍時,看阿杏的眼神多了幾分讚許:“你的水箭術,已經有實戰之力了。”
阿杏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地上漸漸化為黑氣的邪狼,心裡卻有些沉重。她能感覺到,這些邪祟比之前遇到的更凶猛,恐怕幽冥裂隙的封印,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走吧,”林越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看看宗主有什麼安排。”
陽光穿過樹梢,落在三人身上,阿杏握緊青音笛,指尖的水珠折射出微光。煉氣五層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她要變得更強,強到能護住身邊的人,強到能親手加固那道搖搖欲墜的封印。山風拂過,笛聲與風聲交織,帶著少年人的決心,往更陡峭的山路走去。
喜歡天逆斬仙請大家收藏:()天逆斬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