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凝聚的黑雲在礦道上空翻滾了整整三個時辰,當雲層中心裂開一道縫隙時,一股遠超之前所有天魔的威壓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天魔統領到了。
那統領身高近三丈,身披暗金色鱗甲,頭顱生著螺旋狀的尖角,手中長柄鐮刀上滴落的不是血液,而是能腐蝕岩石的墨綠色粘液。他落地時,雙腳踩碎的不僅是堅硬的礦道地麵,還有林越三人剛剛凝聚的靈力屏障,屏障碎裂的刺痛感順著經脈傳來,讓趙勇忍不住悶哼一聲。
“區區人類修士,也敢屠我麾下?”統領的聲音像是兩塊巨石在摩擦,鐮刀指向林越,“你殺我七十二名將領,今日便用你的魂魄來償!”
話音未落,鐮刀已帶著破空聲劈來。林越看清鐮刀上流轉的墨綠色魔紋,知道這一擊絕不能硬接——那是能汙染靈根的“蝕魂魔紋”。他拽著趙勇和柳清鳶同時後躍,鐮刀劈在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邊緣還在不斷擴大。
“分開走!”林越低喝一聲,生煞二氣同時爆發。生氣化作藤蔓纏住趙勇的腰,將他往左側山澗甩去;煞氣則凝成一道冰牆,暫時擋住統領的視線,自己則帶著柳清鳶衝向右側的密林。
天魔統領冷笑一聲,鐮刀橫掃,冰牆瞬間化為齏粉。但他沒有去追趙勇,反而認準了林越的方向:“逃得掉嗎?”
密林中,柳清鳶的笛聲突然變得急促,無數樹葉被音波卷起,化作鋒利的葉刃射向追來的統領。但那些葉刃剛靠近鱗甲,就被表麵溢出的魔氣腐蝕成了焦黑的粉末。
“沒用的!”統領的鐮刀在樹乾上輕輕一刮,整棵大樹便化作墨綠色的粘液,“我的‘腐靈甲’能吞噬一切靈力攻擊,你們的靈力越盛,死得越快!”
林越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直麵統領:“清鳶,去幫趙勇!這裡我拖著!”
“你瘋了?”柳清鳶急道,“他的鱗甲連你的生煞二氣都能吞噬!”
“不一定。”林越指尖的寒月劍泛起雙色光華,“他的甲胄能吞噬靈力,卻未必能消化‘煞’。”他突然想起古籍記載:天魔統領的鱗甲雖能抗靈力,卻懼怕自身同源的煞氣——那是一種極端壓縮的毀滅性能量,如同火焰會被同類的極致高溫灼傷。
柳清鳶知道林越不會無的放矢,咬了咬牙,笛聲轉向山澗方向,顯然是去給趙勇傳遞消息。
林越持劍衝向統領,故意將生氣注入劍尖,引得統領揮鐮格擋。果然,鐮刀接觸到生氣的瞬間,鱗甲表麵的魔紋亮起,試圖吞噬這股力量。但就在此時,林越突然將煞氣全部灌入劍身,寒月劍瞬間從溫潤的玉色轉為漆黑,劍身上甚至浮現出細小的裂紋——那是煞氣被逼到極致的征兆。
“就是現在!”林越暴喝一聲,劍刃避開鐮刀,貼著鱗甲的縫隙刺入。漆黑的煞氣如同遇到了最合口的養料,瘋狂鑽入統領的體內,那些墨綠色的血液瞬間變得漆黑,鱗甲下傳來如同骨頭被碾碎的咯吱聲。
“啊——!”統領第一次發出痛苦的嘶吼,他沒想到林越竟能操控這種同源的毀滅之力。鐮刀反手劈向林越後心,卻在中途被一道金光攔下——趙勇扛著開山斧,渾身冒著破魔金光,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斧柄都壓彎了半寸。
“你居然沒死?”統領看著趙勇,眼中閃過詫異。他明明感應到這壯漢剛才被自己的威壓震傷了內腑。
趙勇咧嘴一笑,露出帶著血沫的牙齒:“老子皮糙肉厚!清鳶給的療傷丹還沒消化完呢!”他身後的柳清鳶笛聲不斷,音波在統領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每個音符都帶著破魔金光,讓統領的動作越來越遲滯。
林越趁機拔出劍,煞氣順著傷口蔓延,統領的鱗甲開始一片片剝落,露出下麵蠕動的黑色肌肉。但他畢竟是統領,瀕死之際爆發的魔氣形成一道衝擊波,將三人同時震飛出去。
“同歸於儘吧!”統領的身體開始膨脹,墨綠色的粘液如同噴泉般湧出,顯然是要自爆。
林越被震得氣血翻湧,卻在此時抓住了趙勇扔來的開山斧。他將生煞二氣同時注入斧刃,又接過柳清鳶凝聚了所有靈力的音波玉符,將三者融合在一起,朝著膨脹的統領擲了出去。
那斧頭在空中化作一道雙色流光,一半是生機盎然的翠綠,一半是毀滅殆儘的漆黑,中間還裹著金色的音波紋路。它沒有直接擊中統領,而是在他麵前炸開,形成一個不斷旋轉的太極圖——生氣與煞氣在金色音波的約束下高速碰撞,產生的不是毀滅,而是淨化。
墨綠色的魔氣遇到太極圖,如同冰雪遇驕陽般消融;統領膨脹的身體在淨化之力中迅速萎縮,最終化作一顆黑色的晶石,被太極圖包裹著懸浮在空中。
當一切平息,林越癱坐在地上,看著那顆晶石——裡麵封存著統領的核心魔元,也是他們此行最大的收獲。趙勇和柳清鳶走過來,三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疲憊,卻更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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