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母親的態度,簡芙已經習慣了,並沒往心裡去,隻是有些羨慕陶蓁。
雖說是家裡聽信命數之言丟棄了她,可她卻遇到了陶家。
她看的明白,陶家上下對她的好並未摻雜彆的心思。
“牢裡的人誰不知道他是父親的兒子,沒有誰會去折磨虐待他,隻不過是沒有錦衣玉食高床軟枕罷了,母親的當務之急是要堵住下麵人的嘴。”
“今日之事即便是傳揚出去外麵的人也不會指責妹妹,隻會說簡家刻薄,父親那裡更難,昨日還在皇上跟前思女心切,今日便鬨成這樣,說不定還會被人彈劾治家不嚴,欺君罔上,更會被人說不慈。”
“父親應該還在等著母親。”
簡夫人收了眼淚,眼裡滿是怒氣,咬牙切齒的將陶蓁罵了又罵,說她是掃把星,討債鬼。
此刻的簡芙隻覺得心累,靜靜地聽著她罵,等她罵夠了才起身去尋簡蒙。
待她一走簡芙的貼身丫頭上前扶著她坐下,“大皇子都將話遞到了姑娘嘴邊,隻要姑娘開口,公子就能從牢裡出來了,姑娘這又是何苦?”
“今日大皇子離開,有些生氣呢。”
簡芙坐下吃茶,眼中劃過一抹嘲諷,想要拿簡濤來威脅她就範,他打錯了算盤,她巴不得簡濤被狠狠收拾一頓,巴不得他多受些苦。
生氣嗎?
越氣越好。
簡蒙的書房,進門的簡夫人還是選擇先說簡濤的事,陶家的大女兒嫁到了陳家,陳家夫人早些日子曾登門討好巴結,如今也是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簡蒙眼帶怒氣,此事還用她提醒?
“若用陳家,陶成眾就會知道,你以為他會善罷甘休?”
“不過是四品,他...”
簡夫人滿臉不屑,但迎上簡蒙的目光後麵的話便沒說出口。
簡蒙冷笑,“馬上就是從三品了。”
“若非你連表麵功夫都不肯做,二丫頭會與我們離心離德?敢在皇上麵前給我上眼藥?”
“陶成眾此番升遷,原本略施手段便能壓製,如今不僅動不得,還得保他順利晉升,倒叫他撿著個好女兒。”
想起今日種種,他更是怒火中燒,對簡夫人愈發不滿,“今日之事錯全在你,如此簡單一樁事都能辦砸。”
“若不是芙兒替你周全,還不知要丟多大的臉。”
更要緊的是,此事留下了隱患,後患無窮。
簡夫人心中不服,陶蓁不是頭回來簡家,從前想見便見,不想見打發了便是。那丫頭向來臉皮厚,趕都趕不走,誰曉得今日忽然轉了性子,讓她吃了這般大虧。
可她不敢爭辯,隻得將過錯全推到陶蓁身上,又把方才罵過的話翻出來罵了一遍,末了抱怨自打她回京,簡家就沒安寧過,“更連累了濤兒。一想到濤兒還在牢裡受苦,我這心就跟刀絞似的疼。”
“這與二丫頭何乾?若非你平日縱容,濤兒何至於如此無法無天?”
簡蒙深吸一口氣,“要我說,讓他吃些苦頭不是壞事,在牢裡多關些時日,正好叫他長長記性!”
“你這管家權若是力不從心,便交給二弟妹吧。”
簡夫人死死攥緊手中帕子,強壓怒火,不料簡蒙又給她一記重擊,“等二丫頭出嫁,她的嫁妝按芙兒的七成備,你著手準備吧。”
“你說什麼?”
簡夫人再維持不住體麵,聲音陡然尖利,“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