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小了很多,變成了細密的雨絲,飄在空氣裡,帶著點涼意。門口站著三個穿著黑色短打的男人,腰間都彆著彎刀,臉上帶著凶氣,正是蘇軟桃昨天在街口看到的那些人。
“小姑娘,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玄色衣服的男人?”領頭的男人嗓門很大,眼神銳利地掃著小館裡,像是要把每個角落都看穿。
蘇軟桃心裡有點慌,手心都冒出了汗,但還是強裝鎮定,輕輕搖了搖頭:“沒……沒看到。這雨下得這麼大,我早就關店了,沒看到什麼人。”她故意把聲音放軟,帶著點江南姑娘的怯懦,讓他們放鬆警惕。
“沒看到?”領頭的男人皺了皺眉,往前邁了一步,想要進門,“我們剛才明明看到他往這邊跑了,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
蘇軟桃趕緊擋住門口,往後退了一步,眼眶微微泛紅,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真……真沒有。我一個姑娘家,怎麼敢藏陌生人啊?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在門口看看,裡麵真的隻有我一個人。”她故意把“一個姑娘家”說得很重,知道這些人雖然凶,卻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小姑娘動手。
領頭的男人盯著蘇軟桃看了一會兒,見她眼眶紅紅的,不像在說謊,又往小館裡掃了一眼——裡麵隻有灶台、桌椅,還有幾個裝食材的陶罐,看起來確實不像藏了人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比如打鬥聲,或者咳嗽聲?”
“沒有。”蘇軟桃搖了搖頭,聲音更軟了,“我一直在裡麵整理食材,就聽到雨聲,彆的什麼都沒聽到。”她一邊說,一邊偷偷往灶房後麵的隔間看了一眼,生怕裡麵的蕭璟淵發出聲音。
隔間裡,蕭璟淵正貼著門板聽外麵的對話。他能聽到蘇軟桃帶著顫音的聲音,能想象到她害怕卻還是強裝鎮定的樣子,心裡又暖又疼。他握緊了拳頭,要是這些人敢對蘇軟桃動手,他就算暴露身份,也要把他們解決掉。
“行,我們再去彆的地方看看。”領頭的男人終於鬆了口,又惡狠狠地瞪了蘇軟桃一眼,“要是讓我們知道你撒謊,有你好果子吃!”說完,就帶著另外兩個男人,往街口的方向走了。
蘇軟桃看著他們走遠,才鬆了口氣,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她趕緊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
“他們走了嗎?”隔間的門被輕輕推開,蕭璟淵走了出來,眼神裡滿是擔憂,“你沒事吧?剛才嚇到你了。”
“我沒事。”蘇軟桃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他,“他們……是壞人嗎?為什麼要找你?”她雖然不想探聽他的秘密,可剛才那些人的樣子,還有蕭璟淵的傷,都讓她忍不住好奇。
蕭璟淵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我在查一件事,得罪了些人,他們就來追殺我。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怕給你惹麻煩。”他不想把蘇軟桃卷進來,這個姑娘這麼善良,不該被這些黑暗的事牽連。
蘇軟桃點點頭,沒有再問:“我知道了。那你接下來怎麼辦?他們肯定還會再來找你的。”
“我的下屬應該很快就會來接我了。”蕭璟淵說,他昨天就給秦風發了信號,按路程算,今天應該能到。他看著蘇軟桃,眼神裡滿是感激,“今天真的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恐怕……”
“不用謝。”蘇軟桃打斷他,臉頰有點紅,“誰都會有難處,能幫就幫一把。”她走到灶房,給蕭璟淵重新倒了杯熱水,“你再歇會兒吧,等你的下屬來了,你再走。外麵雨還沒停,不安全。”
蕭璟淵接過熱水,點了點頭。他坐在小板凳上,看著蘇軟桃忙碌的身影——她在收拾剛才被打亂的食材,把陶罐裡的羊肉重新封好,把用過的碗洗乾淨,動作熟練又認真。他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沒有朝堂的算計,沒有兵權的紛爭,隻有一碗熱湯,一個溫柔的人,簡單又踏實。
“蘇姑娘,”蕭璟淵突然開口,“你這小館,開了多久了?”
“快三年了。”蘇軟桃一邊洗碗,一邊回答,“我娘走後,我就接著開了,這裡是我娘的心血,也是我的家。”
“那你……想過離開這裡嗎?比如去京城?”蕭璟淵問,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問,也許是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她。
蘇軟桃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京城?我沒想過。我從來沒去過京城,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樣子。”她從小就在這個小鎮長大,小館就是她的全世界,她沒想過要離開。
蕭璟淵看著她茫然的眼神,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念頭:要是她以後去了京城,他一定要好好招待她,讓她看看京城的樣子。他沒再說話,隻是默默喝著熱水,心裡卻記下了“蘇軟桃”這個名字,記下了這家飄著當歸羊肉湯香的小館。
雨漸漸停了,夕陽透過雲層,灑下一片金色的光,照在小館的窗上,暖烘烘的。蘇軟桃打開門,看著外麵的彩虹,笑著對蕭璟淵說:“你看,彩虹!雨停了,你的下屬應該快到了吧?”
蕭璟淵走到門口,看著天邊的彩虹,又看著蘇軟桃的笑臉,心裡突然覺得,這場江南的雨,這場意外的相遇,也許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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