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小廚娘又甜又軟第26章桃記正開，暖香引客滿深秋的朱雀街還浸在薄霜裡，天剛蒙蒙亮，青石板上就落了層淺淡的白，像撒了把碎糖。蘇軟桃裹著春杏新縫的厚布衫，踩著布鞋往小館跑，懷裡揣著那塊“正式開業”的桃木牌——木牌是蕭璟淵讓人按江南樣式做的，邊緣刻著纏枝桃花紋，還留著淡淡的木香，是她前一晚反複摩挲到發燙的寶貝。“吱呀”一聲，朱紅木門被推開，暖黃的晨光湧進鋪麵，照亮了裡麵整齊的桌椅：靠窗的位置擺著張方桌，鋪著張阿婆送的淺藍綢緞桌布，桌角壓著個青瓷瓶，裡麵插著兩枝絹製桃花蕭璟淵說“雖非花期，也得有江南的樣子”）；中間四張木桌擦得鋥亮，筷子籠裡碼著新削的竹筷，每個醋碟都洗得能映出人影。蘇軟桃踮起腳，把桃木牌掛在門楣上，指尖拂過“桃記小館”四個字，心裡像揣了隻亂撞的兔子——既盼著客人來，又怕自己做得不夠好，砸了母親的招牌。她正對著木牌深呼吸，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帶著淡淡的墨香。“在跟木牌說話？”蕭璟淵的聲音帶著笑意，他穿著件月白常服，領口繡著細巧的銀線暗紋，手裡提著個素色布包，布角還沾著點江南的桂花香，“我來晚了？”蘇軟桃回頭，看到他的瞬間，心裡的緊張先散了一半：“阿淵？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朝嗎？”她知道蕭璟淵是攝政王，每日早朝從不敢耽擱，昨天提了句“明天開業”，也沒指望他能來。“陪你開業，比早朝重要。”蕭璟淵把布包遞過來，打開一看，裡麵是滿滿一捧新采的桂花，花瓣還帶著晨露的濕氣，香氣瞬間漫開，像把江南的秋天搬進了小館，“張阿婆托江南同鄉捎來的，說‘軟桃開館，得用最好的桂花’，讓你煮茶待客。”蘇軟桃捏起一瓣桂花，指尖沾著涼意，眼眶卻有點熱——張阿婆在江南時就常幫她，到了京城，還記著她的開業日子。她把桂花小心地放進陶罐，抬頭對蕭璟淵說：“謝謝你特意跑一趟，還幫我帶桂花。”“跟我還客氣？”蕭璟淵笑著走進後廚，熟門熟路地拿起抹布擦灶台，“你專心做藥膳，引客、收賬這些事，我來幫你。對了，我讓秦風在街口放了兩掛小鞭炮，一會兒響了，能招些客人。”他話音剛落，街口就傳來“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清脆的響聲裹著白煙，很快就吸引了路過的行人。第一個停下腳步的是位挎著菜籃的老婦人，頭發花白，穿著灰布衫，正是試營業時來過的王阿婆。“軟桃姑娘，開業大吉啊！”王阿婆走進來，從菜籃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曬乾的筍乾，“我家老頭子前幾天去京郊挖的，曬得乾乾的，你燉湯時放一把，鮮得很。”“阿婆，您太客氣了，快坐，我給您泡杯桂花茶。”蘇軟桃趕緊接過筍乾，塞進後廚的竹筐裡，轉身就去煮茶。春杏也趕來了，手裡提著個食盒，裡麵是剛蒸好的紅糖饅頭：“姑娘，我娘說‘開業得吃甜，討個好彩頭’，給您和客人當點心。”客人越來越多，像被小館的香氣勾來的：綢緞鋪的張老板穿著藏青長衫，帶著夥計來捧場，說“軟桃姑娘，我訂三碗當歸羊肉湯，夥計們也嘗嘗鮮”；茶葉鋪的劉老板提著罐新炒的龍井，笑著說“用你的桂花，配我的龍井，煮壺桂花龍井，客人肯定喜歡”；連隔壁賣水果的李三，也搬來一筐剛摘的冬棗，放在門口：“姑娘，客人來了先嘗棗，甜！”蕭璟淵站在門口，像個普通的夥計，笑著引客：“裡麵請，咱們家的當歸羊肉湯是江南做法，慢燉了三個時辰，春筍蝦餃的蝦是今早剛到的江南河蝦，您嘗嘗就知道。”有熟客認出他，驚訝地說“這不是攝政王嗎”，他也隻擺手笑：“今天我是軟桃姑娘的幫工，不談身份。”蘇軟桃在廚房忙得腳不沾地，砂鍋裡的當歸羊肉湯咕嘟咕嘟冒著泡，羊肉的鮮味混著當歸的藥香，飄得滿街都是。她按母親的方子，在湯裡加了點桂圓，既暖身又不燥，盛湯時還會特意給老人和孩子多放塊羊肉。春杏端著湯碗穿梭在桌椅間，聲音脆生生的：“李大爺，您的羊肉湯，小心燙！”“軟桃姑娘，再來一碗！”鄰街的鐵匠師傅抹著額頭的汗，把空碗遞過來，“你這湯喝著舒坦，我這老寒腿，喝了兩碗就不疼了，比太醫院的藥還管用！”蘇軟桃笑著應下，剛盛好湯，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蕭璟淵不知何時走進後廚，幫她揉著發酸的手腕，語氣帶著心疼：“歇會兒，我來盛，你看你手腕都紅了。”“沒事，客人還等著呢。”蘇軟桃想掙開，卻被他攥得更緊——他的力道很輕，帶著常年習武留下的薄繭，揉得手腕又酸又麻，卻格外舒服。“我跟客人說了，湯要慢燉才鮮，讓他們等會兒，沒人會催的。”蕭璟淵接過她手裡的湯勺，動作雖不如她熟練，卻很認真，盛湯時還會學著她的樣子，給老人多放塊肉。蘇軟桃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暖暖的——以前在江南小館，母親煮湯時，父親也會這樣幫她揉手腕，現在蕭璟淵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父親。正午的陽光最暖時，小館裡已經坐滿了客人，連門口都擺了兩張臨時的小桌。蕭璟淵怕蘇軟桃累著，特意讓秦風從王府調了兩個丫鬟來幫忙，叮囑“隻乾活，彆暴露身份”，丫鬟們手腳麻利，很快就幫著端茶、收碗，緩解了不少壓力。有熟客起哄要蘇軟桃喝杯酒，說“開業得喝兩杯，圖個吉利”，蕭璟淵立刻擋在她前麵，拿起酒杯一飲而儘：“軟桃還要煮湯，酒我替她喝，大家彆勸她了。”他酒量本就不好，喝了兩杯就有點臉紅，卻還是硬撐著，直到客人不再起哄才罷休。蘇軟桃看在眼裡，悄悄泡了杯醒酒茶，遞到他手裡：“少喝點，一會兒還要幫我算賬呢。”蕭璟淵接過茶，指尖碰到她的，耳尖瞬間泛紅，低頭喝著茶，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夕陽西下時，客人終於漸漸走光。蘇軟桃坐在桌前，把銅板倒進木盆裡，“嘩啦”一聲，滿盆的銅板閃著光，比她在江南小館一個月賺的還多。她數著銅板，笑眼彎彎，連眼角的細紋都帶著笑意：“阿淵，你看，我們賺了好多錢，夠買下個月的食材了！”蕭璟淵坐在她對麵，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從懷裡拿出個小錦盒，打開一看，裡麵是支銀鐲子，鐲子上刻著小小的桃花紋，精致得很：“開業賀禮，我讓工匠按江南的樣式做的，你戴上看看。”蘇軟桃伸出手，他輕輕把鐲子戴在她手腕上，大小剛好合適。銀鐲子貼著皮膚，涼絲絲的，卻暖得她心裡發顫。“謝謝你，阿淵。”她小聲說，指尖摸著鐲子上的桃花，“這是我收到最好的開業禮物。”“隻要你喜歡就好。”蕭璟淵幫她把散落的碎發彆到耳後，語氣溫柔，“以後有我在，不用這麼辛苦，要是累了，就歇會兒，小館有我幫你看著。”暮色漸濃時，兩人並肩走在朱雀街上，路燈的暖光映著他們的身影，偶爾有風吹過，帶著桂花的香氣。蘇軟桃戴著銀鐲子的手，偶爾會碰到蕭璟淵的手，她趕緊縮回，卻被他輕輕握住。“軟桃，”蕭璟淵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路燈的光映在他眼底，像盛著星星，“以後你的小館，有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蘇軟桃點點頭，靠在他身邊，心裡滿是安全感。她知道，在京城的日子，有蕭璟淵這樣默默守護她，她的小館一定會越來越好，母親的藥膳方子，也會在京城慢慢傳開，像江南的桂花一樣，香滿整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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