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母親,你幫我換個夫子,我不喜歡此人!”
他朝母親不滿地抱怨。
“他著實可恨,管我那般嚴厲,還仗著夫子的身份教訓我,把我打疼了……”
說著,他舉著被打腫的手,大哭起來。
“母親快救救我!”
這孩子年紀小,上次得知汪映葭的真麵目後,大哭一場,醒來後一改常態,對沈知韞倒是親近。
沈知韞微微皺眉,眼皮一抬,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番,目光落到他輕微紅腫的掌心上:“你這是怎麼了,被夫子打成這個樣子?”
他一想起這事,就覺得委屈至極:“哪犯了什麼錯,就是夫子瞧不起我,故意的!”
“母親快替我教訓他!最好叫父親找人也打他一頓……”
“行了。”
沈知韞不耐煩地擺手:“你小聲點,吵得我頭疼。”
又問他身後跟著的小廝:“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言,小廝小心地看了陳屹川一眼,又不敢撒謊:“是昨日夫子布置的功課,小公子沒有完成,因此……”
陳屹川不悅大叫:“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沈知韞瞬間了然。
陳屹川去年啟蒙,她特意找到一位教書多年的學官,知曉他是個溫和之人,對孩子也有耐心。
可惜,陳屹川不學好,更是在汪映葭的慫恿下,與她親近玩樂。
更是暗中教唆小廝替自己完成功課。
事情被暴露後,沈知韞勃然大怒,狠狠懲罰他一頓,親自盯著他完成功課。
他安分了一段時日,可惜又按捺不住,固態複發。
這次,更是倒打一耙,汙蔑夫子!
沈知韞忍不住想,為何陳母會毫無底線,將孩子溺愛到這種程度?
毫不客氣地說,她願意千裡迢迢來到朔風的原因之一,就是不願看陳屹川被陳母養廢了。
沈知韞緩緩起身,原先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走吧。”
陳屹川眼前一亮:“母親要替我討回公道?叫他向我道歉!”
沈知韞忍不住冷笑出聲。
“是你,該向夫子道歉才是。”
他瞬間變了臉:“我不去!我才不要衝那個老頭子道歉!”
沈知韞才不管他,衝身後的侍女請抬下巴:“冬青,你帶小公子過去,好好朝夫子認錯。”
“是。”
冬青是個武婢,手頭有幾分厲害功夫。
她拽著陳屹川起身,拉著往外走。
陳屹川掙紮得厲害。
“為什麼要叫我道歉!你不是我母親!”
“我要叫父親休妻,去給我找個溫順聽話的母親!”
他惱怒,故意說著傷人的話!
沈知韞忍不住歎了口氣。
果然,這孩子生來就是讓她煩心的。
養歪了的性子,到底難改過來。
又是在這不大不小的年紀。
“來人,拿藤條過來。”
聞言,秋月小心取來藤條,遞給夫人。
沈知韞接過,叫冬青按住陳屹川,隨後手一抬,再一揮。
“啪——”
緊接著是陳屹川的慘叫。
他疼得哭出來,嗷嗷叫著,又掙紮不開,瞧著可憐。
可沈知韞始終臉色不變。
再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這孩子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什麼渾話都能說出,分明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是他母親,故意說給她聽。
“母親我錯了!”
“你彆打我,你這是殺人了!”
“等你老了,我也要狠狠打你!”
聞言,沈知韞眼神冷下來,忍不住下手重了些。
該叫他狠狠長一波記性。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陳母、陳玄策等人縱著他!
“疼、疼啊!母親彆打了,我知道錯了!”
“父親救我!我快被打死了!”
沈知韞知曉自己下手的輕重。
沒理會他的求饒。
陳屹川大哭,瞧著狼狽。
這時,陳玄策聽聞院中動靜,腳步加快,看清裡頭情況,難免愣住:
“這是怎麼了?”
一向溫和勸導的夫人一反常態,竟拿起藤條,鞭打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