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不錯。”
落雨的手臂有些吃痛,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分心。她的目光在許諾雨準備發動進攻前落到了一根布滿灰塵的鋼管上。
落雨眼疾手快的拿起了鋼管。為了能更好的在進攻中進行格擋,許諾雨將刀拋了起來並接住,她由由原來的反握匕首變成了正握匕首。
窗外的風聲更大了,落雨也在三樓的窗戶被吹開後發動了進攻。
落雨的鋼管有著長距離優勢,在許諾雨還沒有到麵前的時候已經進行了一個正下劈。在許諾雨格擋後她變換路數進行反手斜劈以及一個正握斜劈。雖然許諾雨的匕首靈活多變,但在長兵器的進攻下她也隻能利用正握匕首進行格擋,完全處於防禦狀態。
冷兵器第三次的交鋒後雙方的力量再一次的消耗,兩個人都退到了一邊冷眼看著對方。
許諾雨旋轉了一下匕首柄,她將正握改成了反握。剛才的交鋒長兵器的作用明顯體現出來,所以許諾雨要變化路數,通過反握來加長匕首的長度。
第四次交鋒開始,許諾雨匕首的反握還是沒能在長兵器下發揮作用,她不得不再一次旋轉匕首柄將其改為正握。這一次她抓一個機會迅速的將匕首橫滑後立刻刺了出去。
許諾雨的進攻奏效,落雨不得不放棄進攻用鋼管進行防守。為了防止許諾雨再一次的施展剛才的進攻,她迅速的向上挑開匕首。
許諾雨見自己的招式被識破她隻能揮刀下劈,落雨橫著鋼管進行格擋後使力向上攤開。
落雨的防禦成功後迅速用左手抓住了許諾雨持匕首的手並大力用鋼管進行擊打。許諾雨一時間不得不用手臂進行格擋。落雨的每一次擊打都震的許諾雨的手臂生疼。
就在鋼管砸到第五下的時候許諾雨已經倒地不起,不過她沒有猶豫迅速向落雨的下路揮刀進攻。
許諾雨的下路攻擊也沒有發揮作用,幾次的貼地翻滾也沒能靠近落雨。相反之下落雨的鋼管有幾次重重的打在了許諾雨的後背上。
在這場激烈的交鋒中,許諾雨逐漸顯現出了劣勢。她的刀法雖然不錯,但相比於落雨那幾年廚師生涯中磨練出來的精湛刀法來說還是顯得有些遜色,即便這個時候的她使用的是一根鋼管。漸漸地許諾雨開始落於下風,她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身上的淤青也越來越多。
“你不是我的對手!”落雨和許諾雨再一次分開,她有些得意的看著對方,似乎認定了這場廝殺她已經獲勝。
“我們的勝負還沒有最終確定。”許諾雨搖了搖頭冷聲說道。
儘管許諾雨已經出現劣勢,但是她還是發起了第五次交鋒。這一次許諾雨進攻迅猛,她一上來就進行了反握前突刺及正下劈一係列動作。落雨一邊虛晃鋼管一邊通過掃腿的方式不讓其近身。
許諾雨深知自己的兵器並不占有優勢,所以在以短打長的情況下必須快,否者你隻能防禦,更糟糕的還會被彆人抓住握刀的手然後打掉武器。
在第六次交鋒開始的時候,許諾雨先是進行了反突刺進行試探,然後在反握匕首柄進行前突刺。不過落雨的反手斜劈卻再一次打亂了許諾雨的進攻。
第七次交鋒,落雨先是用鋼管在身後虛晃一招接著進行正手下劈,接著正手斜劈後利用鋼管的尾部重擊在許諾雨的後背上。
在猛烈的進攻下落雨再一次抓住了許諾雨持拿匕首的手,而那鋼管也如雨點般落在了許諾雨身上。
在三樓的丁研目睹了這一切,她的心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動的話,許諾雨可能就真的有生命危險了。於是,她鼓起勇氣,緊握著手中的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樓梯口。
“許諾雨,你堅持住!我來了!”丁研大聲喊道,試圖分散落雨的注意力。
然而落雨卻並未因此而分心。她冷冷地看了一眼丁研,隨即加快了攻擊的節奏。許諾雨在她的猛烈攻勢下節節敗退,身上的疼痛感也越來越深。
丁研見狀心中一橫,決定冒險一試。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準落雨。不過最終丁研因為害怕傷到許諾雨不得不放棄,不過她還是連續向旁邊開了幾槍試圖擾亂落雨。
“不要管我!”許諾雨的聲線驟然撕裂空氣,“瞄準她!”
許諾雨再一次被落雨纏住,她的背被鋼管的底部砸了幾下。
不知道是不是許諾雨的話給了丁研勇氣,她終於沒有猶豫,她對著落雨連開了三槍。
“啊!”落雨發出一聲慘叫,她的手臂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滴落下來,染紅了她的紅衣。最後一顆子彈打中了她的手臂。
趁著這個機會,許諾雨猛地一蹬地,向後躍出了幾米遠。她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滿是傷痕和血跡。然而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和憤怒。她知道,這一擊雖然未能徹底擊敗落雨,但卻已經為她贏得了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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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捂住受傷的手臂,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不甘。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受傷。
“你敗了。”許諾雨的背脊抵著剝落的牆皮,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肋骨的刺痛,血絲順著唇角蜿蜒而下,“不過在此之前,我想了解一些問題。”
“你想問什麼?”落雨的鋼管口斜撐著地麵,彈孔穿透的肩甲還在滴著血。
“稍等。”許諾雨揚手示意陰影裡的丁研,後者踏著碎玻璃下樓,金屬藥箱在地麵拖出刺耳聲響。當一卷白紗布拋向落雨時,她忽然按住對方正要去接的手腕:“先給她包紮——鎖骨下方的動脈,壓準了。”
落雨看著丁研遲疑的動作,忽然低笑出聲,眉骨上的血痂裂開細縫,淤青的指節碾過紗布邊緣:“你不怕我殺了她?”
“你看看門口。”許諾雨冰冷的說道,接著她拿出了一瓶水遞給了落雨。
落雨順著許諾雨的話看向了彆墅的門口,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正用那沒有表情的五官看著她。
“你的槍法在組織裡是一流的,但是近戰卻是個短板。”黑色骷髏喘著粗氣來到了許諾雨的身邊,“下次記得多帶些子彈。或者你可以讓我當你的保鏢?”
“黑色骷髏……”落雨的聲音陡然低沉,終於明白對方為何突然有恃無恐,“原來暗夜的頭號殺手……”
“宋芷曦是你的女兒吧。”許諾雨沒有廢話,她沒有理會黑色骷髏的調侃直奔主題的問起了宋芷曦的事情。
“看來你不光是個殺手,還是一個偵探。”落雨喉頭滾動著笑出聲,“沒錯她就是我和姓白的私生女。我和白行簡在船上認識的。我喜歡他不光是因為他的家世背景,因為我也不缺錢。我喜歡他是因為我和他都熱愛美食。”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許諾雨挑眉問道。
“當然是本子,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本子的重要性。”落雨忽然將水瓶重重頓在地麵,“不過對於我來說,那可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籌碼?”許諾雨眉峰微蹙,指尖無意識收緊。
“這個本子可以讓我獲取到很多遺忘不為人知的信息。要知道遺裡麵牽扯到太多的高官,這些高官中不乏有白家的人。”落雨抬眼時,瞳孔裡閃過一絲狠厲,“所以這是和白家談判的籌碼。”
“白行簡不是很愛你嗎?”許諾雨皺眉問道。
“的的確確,可是自從他得了絕症後我的危機就來了。”落雨扯了扯嘴角,笑意卻沒達眼底,心裡翻湧著寒意,“要知道白行簡死後他的兒子絕對不會再讓我和女兒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且他還有另一個女兒,也就是白敬亭的親妹妹。”
“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本子的?”
“我?我有我的情報網。一個無組織的殺手也是有情報網的。”落雨拿起水瓶抿了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口的灼燙,“我在白行簡出現病症的時候就開始動用以前的關係進行謀劃。”
“不過我倒真的不清楚我女兒居然偶然獲得了本子。”落雨輕歎時,指節微微泛白,腦海裡閃過女兒受傷的模樣,“要不然那天晚上她也不會受傷。”
“你才知道你女兒獲得本子的事情?”許諾雨猛地轉頭望向彆墅外沉沉的夜色,後背泛起涼意——那女孩竟有這般心計,“所以今晚的請君入甕是你女兒獨立完成的?”
“是的。她應該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一直很有心機。”落雨望著掌心的血線,忽然笑出聲,“我想她一定是發現了我的調查,然後偶然的獲得了本子。”
瓶身在掌心轉了半圈,落雨忽然抬頭,眼底隻剩一片死寂:“接下來,是要殺我嗎?”喉間滾動片刻,她終是鬆了口,“但求你放了我女兒。”
“你和白家的事情我不關心,我隻要本子上的信息。”許諾雨的聲線裹著冰碴,“換句話說,我們記錄下內容後就將本子給你。”
落雨的瞳孔驟然收縮:“什麼?你們不是白家派來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和白家有關係了?”許諾雨眼尾肌倏地抽了下,淬著冰碴的目光像手術刀般剜過去,“我想你壓根都不知道我在麵對什麼。”
“你不是在對付死亡沼澤嗎?”落雨詫異的看著許諾雨,“他和白家的關係你知道嗎。白家的人一直把五年前的那場凶殺案認定為死亡沼澤的傑作。他們認為是死亡沼澤避開了銀色彈頭的一次獨立行為。”
“哦?”許諾雨看了一眼黑色骷髏,希望他能給予一個解釋。
“銀色彈頭和死亡沼澤在1987年的時候已經決裂,我告訴過你的。”黑色骷髏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拿出了一瓶白蘭地喝了起來,這瓶酒的酒瓶上布滿了灰塵,“像五年前那樣的事情在兩人決裂後發生了不少。也正是因為決裂的事情沒有人覺得死亡沼澤繞開銀色彈頭去安排任務有什麼問題。”
“這麼說白家的人有懷疑五年前凶殺案的主謀,也就是你了?”許諾雨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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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落雨點了點頭,“不過一開始因為白行簡的存在他們也隻是懷疑了,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去查。”
“不過後來他們倒是派人進行過幾次暗殺。”落雨頓了頓,語氣沉了幾分,“要知道我女兒這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他們不會罷休的。”
“好了,你已經包紮好了。”許諾雨看落雨已經被包紮完成後說道,“讓你女兒把鞋子留下,我們將本子拍照後就可以還給你們了。”
城市的喧囂逐漸沉寂“暗夜微光”的酒吧悄然綻放著它獨有的魅力。這家酒吧坐落在一條狹窄而昏黃的街道上,離廢棄彆墅不遠。酒吧外表不起眼,隻有幾盞昏暗的霓虹燈在夜風中搖曳,仿佛是專為那些尋找心靈避風港的人指引方向。
許諾雨和黑色骷髏他們坐在酒吧的卡座區。三人麵前的桌上,擺放著幾個空掉的酒瓶,和一瓶尚未開啟的長島冰茶,許諾雨似乎是在用酒精試圖麻痹身體的疼痛。
“你確定不去醫院?”
丁研擔憂的看著許諾雨問道。剛才她們離開彆墅後許諾雨就隻是到附近的一家小診所進行了簡單的治療。
“這個時間去醫院再加上一身的傷,醫院會第一時間報警。”黑色骷髏指尖劃過杯壁的冷凝水,為自己斟滿長島冰茶,“雖然我也想讓她去。”
“可是……”丁研欲言又止的看向許諾雨。
“你不用擔心她,畢竟之前受過的傷比這個還要嚴重。”黑色骷髏目光看向了許諾雨,“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倒是希望你這個時候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
“你知道這會意味著什麼。”許諾雨沒有看黑色骷髏,她冷聲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認為酒精的麻痹並不起作用。”黑色骷髏起開了長島冰茶給自己倒了一杯,“你應該喝水。”
“這個宋芷曦並不簡單。”黑色骷髏頓了頓,空洞的眼神沉下來,“當然我不是指今天晚上的請君入甕。”
“什麼意思?”丁研眉心微蹙,視線在她與沉默的許諾雨之間流轉。
“你們知道聖誕節前她差點遇害的事情,那晚死去的女孩林怡是她的閨蜜。”黑色骷髏晃動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好閨蜜居然偷家,她把宋芷曦的男朋友給搶了。”
“你是說,她故意把林怡引到那條巷子?”丁研瞳孔驟縮,“可她自己那晚也差點送命!”
“要知道她在得到本子後就應該發現除了猛虎幫的人以及唐芷薇都在跟蹤她。”黑色骷髏指尖叩擊著桌麵,“畢竟唐芷薇可以在露營地凶殺案中活下來,所以她一定認為對方很厲害。”
“請君入甕、借刀殺人,這個女生真的很不簡單。”黑色骷髏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我真的沒有見過這個年齡段的女生那麼厲害。”
“等等——”丁研忽然抓住關鍵,“你說她知道唐芷薇在露營地凶殺案裡活下來了?”
“沒錯,她是清楚這件事的。”黑色骷髏點了點頭,“根據我的調查那次的露營是她臨時決定的,在決定前她曾經打探過前一批露營的人裡有誰。唐芷薇就是前一批裡的。”
“所以她應該是在偶然通過落雨知道本子的事情後開始謀劃這一切。等一下……”丁研忽然擰緊眉頭,“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弄明白,唐芷薇去露營為什麼要帶著本子?”
“她其實不是去露營的,她是去交易的。”黑色骷髏的聲音壓低,“或許是黑吃黑,所以發生了命案。警方最終也沒能查出凶手,可能有人將事情壓了下來。”
“和誰交易?”丁研追問道。
“或許是白家的人。”黑色骷髏放下酒杯,杯底與桌麵碰撞出清響,“畢竟他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本子的存在。”
“這麼說這個宋芷曦還真的很厲害。”丁研喉間溢出一聲冷嗤,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酒杯沿。
“沒辦法,像她這樣的大家族的私生女原本就是在夾縫中生存。”黑色骷髏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他的臉突然的抽搐了一下,“要不然她怎麼能安穩的活著?”
“還見唐芷薇嗎?”丁研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許諾雨問道,“還是說我們直接行動?”
“不用了……不過我們需要見一下盧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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