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走在街上,那五顏六色,晶瑩剔透的霓虹燈將他們的視線吸引過去。將他們吸引過去的不光是閃爍的霓虹燈還有坐在彩雲大廈上的一個女人。
夜幕下的彩雲大廈一直以來都是漆黑一片,像一座傳說中的鬼樓一般,而今天的彩雲大廈燈火通明。警方幾十輪的勸說都不能改變周詩萌跳樓的決心。楊軒早在昨天下午將周詩萌要見許諾雨的事情彙報給了領導。不過去到夢靈的人等到的結果依然是不可能。
此時此刻,校園殺人案陷入了絕境。整個4號樓裡唯一一個監控居然是擺設。而且第一個案發現場腳印指紋雜亂,就連死者張帆身上就有十幾個不同的指紋。
第二現場更是離奇,現場除了兩個死者的指紋和腳印外沒有第三者的了。最主要的是,警方在學校的垃圾桶裡發現了燃燒木炭的不鏽鋼盆,上麵居然隻有被一刀斃命的韋俊的指紋。法醫的詳細屍檢報告裡寫明程翔死於二十一點左右,而韋俊死的時間是二十二點半。根據不鏽鋼盆上提取的指紋來看,很顯然是韋俊殺死了程翔然後在被人殺死的。
“兩個人的關係查的怎麼樣?”
“兩個人都是同一個係的,而且睡上下鋪,關係還是不錯的。”
“為什麼發生案件後他們還都留在4號樓?”
“這個沒人清楚。不過據說程翔喜歡靈異故事,4號樓又是校園的鬼樓,所以很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他們還留在那裡。”
“那鞋子的情況查的怎麼樣了?”
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楊軒隻能將線索放在了丟失的鞋子上麵。雖然不太認同小何提出的app偵破方向,但是現在的楊軒也拿不出什麼可行的方案來。
“看了一下各大賣二手東西的app,上麵沒有出現兩個死者的鞋子。不排除凶手還沒有出手這些鞋子。”
小何在第二起殺人案發生後就開始在所有的賣二手東西的app上進行搜索,他還動用了私人的關係,叫自己的一個好友幫忙,但是毫無所獲。
“我們不能隻認定是韋俊殺人後被殺。不排除凶手故意偽造韋俊殺人,然後將韋俊殺死。所以我們目前的偵破方向除了鞋子的去向,還有就是這三個死者的社會關係。”
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入到地麵。綠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照射下蘇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顯得更加綠了。
靠在辦公桌椅上的楊軒目不轉睛的看著桌麵上的咖啡杯。那散落在咖啡杯旁邊的速溶咖啡包裝袋預示著他一個晚上都沒睡。
一晚上的時間,楊軒都在對案情進行著分析。那些少的可憐的線索被他一遍又一遍的組合著。而且他還發現自己在看著這些線索的時候老是會往風鈴集團上麵去想。即便已經知道後兩個死者和風鈴集團沒有半點關係,但是他還是有幾次都準備打電話向負責調查這一塊的同事再度的確認。
伴隨著陽光的射入,楊軒站了起來。他看著馬路上那為數不多的上班族若有所思,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小何的到來沒有引起楊軒的注意。從他的黑眼圈看得出他也一個晚上沒有睡。看著疲憊的楊軒小何沒有選擇立刻彙報自己的調查結果而是站在辦公桌前,靜靜的等待著。
“有結果了嗎?”
楊軒終於不再看著窗外,在外麵馬路上上班人群開始增多時他發現了小何。
“沒有,4號樓附近的監控什麼都沒有拍到,目前丟失的鞋子在app上也沒有看到。而且第一個死者張帆和後兩個死者都不認識。”
“法醫呢?他們有沒有在屍體上發現什麼?”
這個問題小何並沒有回答而是搖了搖頭。
就在小何準備向楊軒進一步彙報調查結果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打給了楊軒。電話那頭,趙晨著急的約他在一個叫安格爾的咖啡廳見麵。
在那家種滿多肉植物的咖啡屋裡,楊軒意想不到居然能看到一個女生在和趙晨聊天。
趙晨對麵的女生穿著一件白色無肩帶連衣裙,長裙一直延伸到她的腳踝,裙邊那一層一層的蕾絲花邊讓她若隱若現的腳顯得格外美麗。
“許諾雨?”
和許諾雨打交道的次數不多,但是楊軒還是認出了那頭秀發,那個身姿,和她穿的裙子。楊軒記得在另一家咖啡廳裡看到過她穿這件白色的長裙。還有,那條他還記得當時的許諾雨也是配的今天這雙無任何裝飾的白色高跟鞋。
“楊組長,好久不見了。”
許諾雨聽見聲音後回頭看了一眼,她似乎早就知道楊軒會來,所以並沒有表現出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我想我先告辭了。”
許諾雨沒有回答楊軒的問題,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在和趙晨說完話後,伴隨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她離開了咖啡廳。
看著許諾雨遠去的背影楊軒若有所思,他甚至忘記了自己來咖啡廳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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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不是戀愛了?”
趙晨知道楊軒在思考什麼,所以他開了個玩笑將楊軒的思路打斷了。
“你怎麼和她在一起?彆說什麼偶遇。”
楊軒的視線終於離開了咖啡廳的大門,他坐在了剛才許諾雨坐的位置上,那裡還殘留著她淡淡的餘香。
“我專門找她的。有些事情需要她幫忙。”
“幫忙?你怎麼和她扯上關係了?”
趙晨的話讓楊軒有些茫然,他不清楚對方怎麼會有事情需要許諾雨幫忙。
“周詩萌想見許諾雨,所以我來找她。”
“你這一次來不會是為了周詩萌的事情吧?”
楊軒終於明白了趙晨這一次來楓林市的目的,同時也猜到了他急忙找自己的原因。
“對,這件事情和你也有些關係。當然我不是指你曾經審訊過她。還記得我讓你還的那個人情嗎?”
“我正要感謝你,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雜亂無章的線索裡發現些頭緒。難不成周詩萌和那件案子有關?”
這一次楊軒隱約感覺到周詩萌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至少不是自己一開始認為的因為審訊過她趙晨才見自己的。
“殺害趙琳的凶手在案發前頻繁的和周詩萌見麵,而且他們見麵的地點都是楓葉市高檔的餐廳和酒吧。雖然不能證明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有一件事很值得關注,就是有人聽見這個凶手曾經詢問過周詩萌許諾雨的事情。”
趙晨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後說道。
“凶手一開始就在想方設法的監視許諾雨,他原本的目的說不定就是要殺死她。對了,我回來後想到了一點,風鈴集團的收購案原本就有很大的問題,凶手和許諾雨分彆是兩個集團的員工,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楊軒話的前半段在楓葉市的時候就和趙晨分析過,至於後半段的內容是他在思考張帆案件的時候得出的。
“肯定有關係,所以我們想了解一下凶手當日和周詩萌到底說了什麼。”
“許諾雨還是不肯見她對嗎?”
“對,我好話都說儘了。”
一想到和許諾雨的對話趙晨就感到一股的寒意。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見過像許諾雨這樣冰冷的一個女生。
“我現在手頭上的事情不少,周詩萌的事情之前也儘力過,所以暫時沒辦法幫助你。”
“我知道,校園的案件一般都不好辦,而且領導肯定重視。”
蔚藍科技大學的案子趙晨是在來到路上聽說的,他當時為了確定楊軒手頭上的案件特意的詢問了在這裡的一個負責管理檔案的朋友。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要確保楊軒手頭上沒有很急的案件。
“看來你為了找我乾活把我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楊軒何嘗不清楚趙晨的目的,他苦笑了一下。
“情況怎麼樣?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
“你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吧。”
楊軒現在很想找一個人和自己分析案情,但是他清楚趙晨的事情不是小事,而且和自己一直暗中調查的人有關。所以他第一時間拒絕了對方。
“周詩萌目前就兩個結局,一個是跳樓身亡,另一個被救下。無論那個結局都不需要我在現場。所以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要是提早結束案件,我還希望你和我一起審訊周詩萌。我想這也是你希望的。”
“也是。”
接下來楊軒簡單的闡述了一下案情的經過,對於自己的分析也和趙晨說了。
“既然那些鞋子凶手沒有拿去二手平台賣了?我想凶手會不會拿去穿了?”
趙晨認為那些丟失的鞋子雖然是名牌,但是畢竟不是奢侈品。所以凶手拿鞋子去賣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還和楊軒分析的一點有相同的看法,凶手為了幾雙鞋子不會去殺人。
“穿?再怎麼說也是死人的鞋子了。換做是你,你會穿嗎?”
楊軒知道有一些同性戀的會收集所謂“異性”的鞋子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也見過一個全身赤裸的男生拿著自己室友的鞋子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不過他覺得再怎麼變態的人也不會為此而殺人。
“要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就會。從心理學上說來說,變態是說某人的作為不符合常理,與我們的心理意識相背馳,所以稱之為變態。”
“這些學生除了假期,每天基本上都呆在一起。要是有這麼一個變態的話應該有人發現並報告學校。我覺得這裡麵肯定有深層次的東西。要知道張帆是到風鈴集團實習過的。”
楊軒的話讓趙晨眉頭緊蹙,他擔心的事情已經在自己麵前展開。
從一開始聽楊軒的分析時趙晨就意識到對方可能已經被風鈴集團的事情衝昏了頭腦,已經影響到他主觀的判斷力。
“你還是將風鈴集團的案子放下吧,你已經陷入了一個極端。要是你繼續的調查下去可能會像毒品一樣控製你的思維,讓你失去主觀的判斷力。我覺得現在最主要的除了三個人的社會關係就是丟失的鞋子,這個應該作為重點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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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覺得或許是因為所有和風鈴集團有關的案件都被停止調查後導致我更加的想要查清楚真相。”
其實在一開始風鈴集團爆炸案被停止調查後楊軒確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畢竟他那時的他一方麵手頭上案件也不少,另一方麵他認為這樣的大案應該是市局或者情報局的人接手了。
但隨著牽扯到風鈴集團的案子越來越多且都在調查的關鍵時刻被停了下來,楊軒開始覺得整個案件幕後有一雙手在操控著。畢竟無論是市局還是情報局都沒有接手案件的跡象。諸多的疑點讓他懷疑這雙手或許來自於警察局背部,而且牽扯到諸多的勢力。正是這個緣故,讓滿懷正義之心的楊軒決定秘密的展開深入調查。
“根本原因是因為你一直是個正直的人。你害怕且不希望這個幕後那雙手和腐敗有著關係。”
楊軒的句趙晨很清楚是什麼意思。作為一個正直的警察,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警察局裡出現毒瘤。
“沒錯,我隻是不希望趙誌成的事情再發生而已。”
趙誌成的名字再一次的出現了,不過這一次趙晨做好了準備,他沒有像第一次從楊軒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而感到害怕。不過他也不打算繼續的將話題進行下去,索性他開始扮演起心理醫生的角色,思考著如何去解決對方極端心理的問題。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的時候楊軒就先開了口。
“有人和我說過,解決極端心理,處置極端行為,固然需要綜合治理,長期努力,主要的是做好減壓和解除導火線這兩件事。”
實際上楊軒在處理張萌的案件時就發現了自己陷入了一個極端。那時候的他特意的找到了自己一位心理醫生朋友做了治療。不過一開始那位心理醫生一直在和他說什麼治療的根本之策是建設和諧社會之類的話。到最後楊軒實在不耐煩的時候才步入正題,但最後給出的治療方法也隻是減壓。剛才楊軒的話就是一字不漏的將心理醫生的話照搬了過來。
“所以你們方隊很了解你,他給你放假也是為了給你減壓。”
就在楊軒和趙晨對極端心理問題進行探討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電話那頭的語速很快,趙晨聽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楊軒的表情來看,他能猜到和他接手的校園殺人案有關。
“出事情了。第四個死者出現了。”
火辣辣的太陽讓整個校園如同桑拿房一般,原本熱鬨的球場也毫無一人。炎熱的天氣下,學生們隻想在宿舍待著。
校園安全部部長李文博頭疼欲裂,仿佛千百根銀針在腦袋裡亂紮。
他那件洗的發白的襯衣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不過他還是不停的在幾乎無人的校園內奔波。從第一個死者張帆出現後,他這個部長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你發現的屍體?”
楊軒趕到校園的時候屍體完成現場拍攝和初步屍檢已經送回警察局了,所以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發現屍體的李文博。
“沒錯,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她。”
案發現場是蔚藍科技大學裡最偏僻的地方,是一個和足球場差不多大的人工湖,同時也是校園十大靈異事件之一的地方。人工湖已經荒廢很久了,自從有人在湖裡私自遊泳淹死後就被校方命令禁止學生進入。
清晨的時候李文博剛好巡邏到這裡,當時那具全裸的女屍就躺在湖邊的淺灘上,屍體下方的血跡已經完全滲入了鬆軟的淺灘泥土裡。
“那你認識她嗎?”
“金融係大四的學生,叫張琳。”
“技術的人已經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