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整個世界仿佛都已沉睡過去。然而刑偵大樓卻是一片靜悄悄,沒有絲毫的聲響,甚至連人們輕微的呼吸聲也難以聽聞。唯一能夠打破這份寂靜的,便是那偶爾傳來的門開門關時所發出的“嘎吱”聲,這聲音大樓內空曠的走廊中回蕩著,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楊軒獨自坐在辦公桌前,他的雙眼已經開始變得沉重不堪,就好似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儘管身體無比疲倦,但他的心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那團火越燒越旺,炙烤著他的胸膛,令他坐立難安。
終於,楊軒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躁動與不安,他猛地站起身來,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走向窗邊。當他來到窗前時,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窗簾的一角,用力一拉。隻聽“嘩啦”一聲響,窗簾被迅速拉開,窗外清冷的夜風如同一股清泉般瞬間湧進屋內,輕柔地拂過他的臉頰。
那夜風帶著絲絲涼意,吹在臉上宛如冰絲劃過,讓人不禁打個寒顫。但對於此時的楊軒來說,這股涼意卻恰好能夠緩解他心中的燥熱。他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夜風的輕撫,希望借此能將心頭的那份沉重漸漸驅散。
雖然地處繁華街段,但此時此刻窗外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夜深人靜,隻有幾輛車在荒涼的街道上疾馳而過。楊軒的目光穿過黑暗,望向遠方,仿佛在尋找著那纏繞心頭已久的答案。
孫芯瑤、孫璐以及趙曦月這三個人的名字一直都浮現在楊軒的腦海裡。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要將它們連接起來,但又似乎有一股力量將它們分開。
楊軒知道那根線是自己極端的產物,而那股力量是許晨曦的在會議室最後的分析。
在一輛摩托車經過的時候,楊軒在轟鳴的聲音下拿出了一根香煙,接著他坐到了沙發上。楊軒的眼神深邃而迷茫,周圍的世界仿佛與他無關,隻剩下他和那根未點燃的香煙。
楊軒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拿起桌上那支香煙,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於唇邊。他微微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然而手中的打火機卻始終未曾按下,那微弱的火苗也未能在煙頭處燃起。此刻,他的心緒猶如被重重迷霧所籠罩,紛亂不堪,難以平靜。
腦海之中,不斷回響著許晨曦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那些話語如同尖銳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刺向他內心深處最為脆弱的地方。而與此同時,他又開始反思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因為走極端而引發的一係列問題。這些問題就像是一個個沉重的包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楊軒緊緊地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無儘的矛盾與掙紮。一方麵,他深知自己已經偏離了正常的軌道,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另一方麵,他又不甘心輕易放棄自己一直堅持做法。這種糾結的情緒在他心底交織纏繞,越纏越緊,仿佛有一團熊熊烈火正在他的胸膛內肆意燃燒,灼燒著他的靈魂。
“或許我要出去走一下……”
楊軒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那些煩惱拋到腦後。但是,他的心思卻像一股無法抵擋的洪流,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內心。他感到自己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胸口。
“或許……”
就在楊軒準備點燃那根煙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許晨曦告訴他找到王璐和劉曦月的關係,而且這個證據也證明孫芯瑤在這件事裡沒有任何的關係。
楊軒回到許晨曦的辦公室時她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趙曦月的直播視頻回放。視頻中趙曦月正在講解一雙白球鞋。
“我們這款白球鞋的簡約設計,就像一張白紙,等待著你在上麵描繪出屬於你的色彩。無論你是走在校園的小徑上,還是漫步在都市的街頭巷尾,白球鞋都能與你的服飾完美搭配,讓你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這是她第一次的直播,我也是在這個地方發現了證據。”
許晨曦在視頻結束後轉身看向了楊軒後說道。
“這裡麵有什麼證據?”
“這裡。”
許晨曦將頁麵拉到了評論區,其中有一條評論是趙曦月自己寫的,大致內容是自己這個孤兒找到了叔叔,而且這個叔叔住在楓林市的米蘭莊園。
熟悉楓林市房產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區是楓林市為數不多的高檔彆墅小區,裡麵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在趙曦月的評論下有無數的跟評,其中有人問起她具體門牌號的時候她回答的是11號。
“我想孫璐一定看過她的直播,所以用照片進行敲詐勒索。”許晨曦說道,“孫芯瑤的門牌號是10號。或許是孫璐記錯了所以寄到了那裡。”
“我們不是調查了趙曦月的背景嗎?她的的確確是個孤兒啊?”
“我的叔叔於勒的故事真實發生在她的身上了。”許晨曦說道,“那個所謂的叔叔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因為喜歡她的美貌而進行欺騙。而且你絕對想不到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也是開牡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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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廠裡開蚌殼取珍珠的。”許晨曦說道,“這個人很早以前已經落網。我派人查了一下他的口供,裡麵有提到了欺騙趙曦月的事情。”
“孫璐應該看過趙曦月的直播。”楊軒拿出了那根未點燃的煙點上了並吸了一口,“可能前段時間孫璐的經濟狀況應該不好,所以她想起了直播裡的那條評論後心生歹意。”
“有可能在她一開始就是為了拍照勒索。”楊軒繼續分析道,“但趙曦月告訴她自己那個所謂的叔叔是個騙子後喪失理智,將其殺害。當然這其中也可能不是故意的,而是無意間發生的。”
“看起來你冷靜下來還是一個出色的刑警。”許晨曦笑了一下,不過隨即她麵色的冰冷的拿起剪刀將楊軒手裡的煙剪斷了,“以後不許抽煙。至少不要讓我知道。”
“我—”
“你什麼你!”
楊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晨曦打斷了,她瞪了一眼對方後開始繼續看趙曦月的直播。很明顯許晨曦希望從直播間的評論裡獲取更多的證據。
楊軒看著被剪斷的煙苦笑了一下,他將剩餘的煙頭丟進了垃圾筐,然後在許晨曦身邊坐了下來。
“其實這裡麵還有問題。”
楊軒其實也不想抽煙,他隻是希望尼古丁帶來的快感可以讓他不在陷入極端中。所以他一邊說著問題一邊開始給自己泡上了一杯濃咖啡。“如果孫璐要勒索,她為什麼不寫勒索信?”
“我回答你問題之前你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自己?”許晨曦回過頭揚起眉頭看著楊軒問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我已經將煙丟掉了,而且我隻拿了一支過來,絕對沒有剩餘的煙了。”
“你真是個榆木腦袋……”許晨曦瞪了一眼楊軒,接著她轉過身繼續看向了直播視頻,“難怪一把年紀了還沒有結婚。”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午夜的辦公室靜謐而莊重。窗外的街道燈紅酒綠,與室內的燈火交相輝映,為這片天地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和清新的綠植氣息,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充滿智慧與靈感的空間。
許晨曦一直沒有和楊軒說上一句話,她似乎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而造成這一切的主謀卻始終沒有辦法找到錯誤的原因。
不過好在辦公室裡出現了其餘的同事,他們見楊軒在喝咖啡的時候一語道破天機。
“我說楊大組長,你好意思一個人在這裡喝咖啡?”
楊軒這個時候才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他知道許晨曦為什麼會生自己的氣了。與此同時他趕忙的來到茶水間給對方特調了一杯咖啡。
聞著混合了焦糖、堅果和巧克力的香氣的咖啡,許晨曦的態度緩和了不少。不過要是剛才楊軒端上來的是一杯速溶的咖啡她的態度仍然不會有所改變。
“說說你的想法。”
許晨曦不在看趙曦月的直播,她已經無法再在裡麵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在喝了一口特調的咖啡後許晨曦看向楊軒問道。
“你說她會不會緊張的忘記寫勒索信了?”
“我不認為她會緊張。”許晨曦似乎對那杯特調的咖啡很滿意,她不顧忌溫度連續的喝上了幾口,“她可是將一個死人擺姿勢進行了拍照。而且根據拋屍時間來看,她可是和屍體待了九天左右。”
“要知道u盤寄出去的時間已經查清楚了。”許晨曦繼續說道,“根據調查孫璐是在20日上午用寄出的。雖然是在殺完人的第三天才寄出去,但是她在後麵的時間裡完全有能力寫一份勒索信再寄過去。”
“不一定。”楊軒說道,“我想我們的問題又回到了之前討論的的拋屍問題上了。”
“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她不一定像你分析的那樣會在本市待很長時間。”楊軒回答道,“我認為或許是某種突發的狀況讓她準備拋屍。這種突發的狀況或許也讓她忘記寫勒索信了。”
“要知道拋屍的時間可是在趙曦月死亡九天後。”
“我們假設一下。”楊軒來到了白板前,將案件中三個人的名字都寫了上去,“即便孫璐要在本市待上很長的時間,如果她以為自己寫了勒索信,那麼她應該等待一個結果後才拋屍。”
“那和你說的突發事件有什麼關係?”許晨曦對楊軒的分析仍然感到疑惑,“還有你一定要記住她是在殺人九天後拋屍的。”
“法醫說屍體在皮箱裡放置了很長的時間。或許這個時間的起點就是她因為某種突發的事件決定拋屍的理由。”楊軒說道,“至於為什麼要等九天後才拋屍,我想她當時的內心很糾結。既害怕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讓她暴露,又希望自己的勒索會有一個期望的結果。”
“我認為我們可以查一下18日到20日林湖彆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楊軒繼續說道,“而且這件事情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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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案件發生後任何一種判斷都有可能是突破口,所以許晨曦在聽完楊軒的分析後雖然沒有立刻的表示讚同,但她還是立刻派人再一次對林湖彆墅進行調查。於此同時她也開始在網上進行相關的搜索,畢竟這個可出租的彆墅要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一定會有新聞媒體進行報道的。
清晨的陽光溫柔地透過窗戶,斜斜地灑落在整潔的辦公桌上,仿佛給這個曾經繁忙到深夜的辦公室帶來了一絲寧靜和溫暖。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和昨晚加班時留下的紙張氣息,混合成一種隻有這個時刻才有的獨特味道。
林湖彆墅的調查結果已經擺在了楊軒的麵前。正如他分析的那樣,在19日晚上那晚林湖彆墅因為租戶燒烤觸發煙霧報警器。
“消防車在煙霧報警器響起十分鐘後抵達。”楊軒看著報告打著哈欠說道,“也是這個聲音讓孫璐決定要拋屍的。畢竟消防車的聲音在那種情況下可能會被她認為是警車聲。”
“這樣一來你的分析就完全有可能了。”許晨曦在看到報告後認為楊軒的分析或許沒有問題,“她可能真的是因為警報聲而變得緊張了。所以她可能忘記但一直以為自己寫了勒索信。”
咖啡廳的角落裡,幾位客人正享受著他們的時光。有人低頭專注地閱讀,有人輕聲細語地交談,還有人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這裡的氛圍是那麼的輕鬆和愜意,仿佛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
許晨曦坐在咖啡廳的角落看著窗外的人群,而楊軒則是在吧台處點咖啡。不過楊軒想要店員按照他的要求來製作咖啡,但是店員似乎不認同他的想法,所以兩個人發生了一些爭執。
不知道是不是店長過來的緣故,反正到最後店員按照楊軒的要求定製了一杯咖啡。
“孫璐現在還沒有找到嗎?”
楊軒在咖啡上來後問道。
“沒有。她經常接觸的那些人都沒有在這段時間裡見過她,不過我們都監視起來了。”
“她有男朋友嗎?或者比較好的異性朋友?”
“已經定位到一個叫景雨衡人。”許晨曦回答道,“他和孫璐是網戀關係並且見過麵。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人目前欠了一大筆錢。”
“要是勒索的話,這倒一個合適的理由。”楊軒說道,“這個人調查結果如何?”
“一個很帥的無業遊民,孫璐已經彙過幾次錢給他。”許晨曦回答道,“我的人已經去往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我準備派兩組人,我負責對他進行審訊,另一組則利用他的微聊一種聊天軟件)約孫璐見麵。”
“好,我和你一起審訊他。”
景雨衡是個典型的南方人,而且長相很帥。不過長期沒有打理的緣故,他和那些街邊的乞丐無異。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無業遊民卻有著超高的聊天技術,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讓四個陌生的女人給他轉過錢。當然每一次轉錢的金額都不大,隻用於他的網費和飯費,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報警。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一次他以生意失敗為由向孫璐要了近五萬塊錢。
審訊室內,燈光昏暗,隻有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景雨衡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雙手被緊緊地銬在椅背上,他眼神閃爍,不時地瞥向門口。許晨曦坐在桌子對麵,目光如炬,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她冷靜而堅定地看著景雨衡。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進來?”
許晨曦在放下文件後語氣冰冷的問道。
“我哪裡知道,我又沒有犯法。”景雨衡這個無業遊民一臉無辜的看向許晨曦回答著問題,期間還不忘猥瑣的調侃一下她的長相,“你這長相當警察可惜了,要是去會所裡肯定是花魁一類的。”
“你真的以為我們沒有證據會帶你回來嗎?”
許晨曦沒有理會景雨衡的調侃,她依然語氣冰冷的問著問題。
“詐騙立案金額是兩千塊,她們給的錢可都沒有超過啊。”景雨衡笑了一下,同時他說話的語氣明顯有著一絲嘲諷的意思,“正常的朋友轉賬不違法吧。”
“我不是指這一件事。你好好想想你還乾了什麼。”
這一次是坐在許晨曦身邊的楊軒進行訊問,他說話的語氣沒有許晨曦那樣的冰冷,反而慢條斯理且非常的平和。
“不會是告我強奸吧。要知道她們都是自願的。”景雨衡笑了更加厲害了,他那種嘲諷的語氣更加明顯了,“要知道和未成年人發生性關係才是犯法,她們哪一個不都成年了?你們說對不對?”
“嫖娼也是犯法。”
楊軒繼續用他那平和的語氣說道。
“嫖娼?你們有見到現金交易嗎?有見到轉賬記錄嗎?”景雨衡亨了一聲,“要知道都是她們轉賬給我的。”
“我明白了,你這不是嫖娼而是賣淫啊。”
景雨衡的回答讓許晨曦的語氣發生了改變,她不在像之前那樣的冰冷而是學著對方帶著一絲嘲諷,與此同時她揚起了眉毛,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景雨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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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賣淫啊……”許晨曦的話讓景雨衡一時間緊張起來了,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那些錢都是事後給的,要是賣淫的話一般都是當場給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