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懂法,但懂的不多。”許晨曦冷笑了一下,“你的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可以作為你賣淫的證據。”
“我……”
景雨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此時此刻他感到自己的手心開始出汗,額頭的汗珠也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他試圖保持鎮定,但他的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現在告訴我你和孫璐的關係。”
許晨曦的聲音又回到了之前那樣的冰冷。
“你們為這件事情來的?”
景雨衡在聽到孫璐的時候更加的緊張了,他的眼神在房間裡四處遊離,仿佛在尋找一條逃跑的路線。與此同時他開始晃動著自己的雙手,希望從手銬裡掙脫出來。
“回答我的問題。”
“我……”
景雨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眼神閃爍不定,思緒如亂麻般糾纏。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回答這個問題,他也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會改變他的一生。
“看來你不願意說啊。”
“我……”
“你們之間有轉賬及聊天記錄,不要和我說你們不認識。”許晨曦打開了一份調查報告,她一邊看著那些露骨的聊天記錄一邊說道,“現在她出了什麼事情你應該還不清楚,不過我想你隻是騙她錢和身體而已。”
“我……”
“她殺人了。”
許晨曦合上報告後來到了景雨衡的麵前冷不丁的來一句讓他驚恐的話。
“不!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許晨曦的話讓景雨衡雙眼充滿血絲,他的聲音顫抖而激動。同時他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雙手和身體不停的在抖動,試圖表達自己的無辜。
“她殺了一個叫趙曦月的女生。”
許晨曦的臉幾乎貼到了景雨衡的麵前。
“不!我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景雨衡一時間臉色變得蒼白,雙手緊握成拳,仿佛在努力抑製內心的恐慌,“我隻是詐騙了她幾萬錢而已……我沒有參與殺人……”
“說說你是怎麼詐騙的,要知道她們每一次轉賬給你的金額都很少。”
楊軒在許晨曦回到位置上的時候開了口,與此同時他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包煙。在點然一根後,楊軒來到了景雨衡的麵前。由於景雨衡雙手被綁在了座椅後麵,所以楊軒是拿著煙給他吸上了一口。
一口煙過後,原本有些緊張的景雨衡將自己全部詐騙的過程說了出來。
“孫璐告訴我她很快成為有錢人了。但是無論我怎麼問她都不肯說其中的原因。”景雨衡說道,“不過後來我偶然的聽到了米蘭莊園幾個字。雖然我是土生土長的天青市人,但我知道楓林市有個著名的米蘭莊園。”
“我其實是趙曦月的忠實粉絲,所以我知道她有個有錢叔叔的事情。”景雨衡繼續說道,在此期間他還讓楊軒又給自己吸了口煙,“評論裡那條問門牌號的人就是我,那是我的小號。也就是那件事情讓我覺得孫璐可能要對趙曦月進行綁架。”
“你怎麼確定她要綁架趙曦月?”
楊軒在給景雨衡吸了口煙後問道。
“我在和她見麵的時候發現她一直在購買一些繩子已經膠布之類的東西。”景雨衡回答道,“我還發現她租了林湖彆墅,而且是一個月的時間。我猜想她會將趙曦月綁架到林湖彆墅,然後在那裡等她的叔叔彙錢過來。”
“後來在一次聊天中我假裝無意中發現了她還在看趙曦月的直播視頻。”景雨衡繼續回答道,“她那個時候或許已經知道我可能猜到了什麼,但她沒有將事情說出來。最後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要在這去理會這些事情。”
“看來你懂法又有偵探的潛質。”景雨衡的回答讓許晨曦冷笑了一聲,“可惜你用錯了地方。”
“那你知道孫璐現在在什麼地方?”
剛才楊軒點了煙已經抽完,他又點了一根遞到了景雨衡的嘴裡。
“我不知道。”景雨衡抽了一口煙後苦笑了一下,“或許孫璐因為那件事情已經不和我聯係了。不過……”
景雨衡沒有將話說完,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許晨曦。
“你要是有線索就說出來。”許晨曦作為審訊專家第一時間就明白了景雨衡的意思,“至於能不能算有力的線索,也要看最後我們能不能抓住她。”
“她很喜歡去一個叫茹漫的會所消費。”景雨衡見許晨曦猜到了自己的意圖趕忙說道,“我想這段時間她一定會待在那裡。”
“會所?她殺了人會躲到那種地方去?”
“那個地方本來存在就是遊走在法律邊緣,所以……”
景雨衡口中的這個“茹漫會所”,位於天青市銀月區逸凡路201號的青陽大廈頂層。
“茹漫會所”背後倚靠的是韻方集團。這個集團主要業務是餐飲娛樂,類似茹漫的娛樂性會所在它的旗下很多,幾乎可以說是行業裡的標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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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是行走在灰色產業線邊緣上的,“茹漫會所”在建立的時候,並不是叫這個名字,而是以“茹漫餐飲管理有限公司”成立的。
不過在正式成立之後,“茹漫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就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茹漫會所”。
剛開始的時候,“茹漫會所”會所就和其他主流的會所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男模和女模,服務的對象主要還是男性。當時的女性顧客隻是捎帶的。
但是這樣的會所,在天青這樣的高度城市化的城市裡那是數不勝數。當時的經理知道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新會所根本無法立足。
就在“茹漫會所”遊走在關門邊緣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這個人的本名不為人知,但知道他的人,都會叫他一聲“洛白”。
這個名字起的很有意思,“洛”指水名,形容男孩寬容大度的胸懷,也可以指洛青周代城市名,現洛溪市)才子,彰顯出男孩的才華橫溢。“白”是像霜或雪的顏色,有光亮、明亮的意思,突出男孩明白事理、心若明鏡的樣子。
這個洛白的名字雖然風雅,但認識他的都知道他是蘇杭市的“陪酒男”運營大佬。經過他手下的男模,無一不是十分優秀的。
對於這個男人,茹漫會所幾乎將他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畢竟茹漫會所在前期投入十分巨大,青陽大廈的租金在天青市也是數一數二的。
而洛白來了之後,先是觀察了一下環境,以及運營方式、客流量。最終,他大手一揮將茹漫會所重新裝修升級了一番。與此同時,他拋棄了店裡所有關於男性的消費業務,讓茹漫會所成為了一個專注女性群體的消費場所。
不過能夠在這裡進行消費的女性,必須是非富即貴,一般人倒不是說不接待,而是根本就消費不起。
“真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怎麼能到這種地方去。畢竟那裡的消費很高。”
雖然是楓林市人,但楊軒對於茹漫會所還是比較了解的。畢竟在很早以前的一次掃黃行動中這個會所被查封了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其背後勢力過大,所以在整頓了還沒到三個月就重新開張了。
“我記得這裡麵的規矩很多。”許晨曦對於這件事情感到奇怪,“這個會所裡的男模不是什麼樣的人都接。那些富婆要是長相醜陋的,再有錢連門檻都碰不到。”
“這個孫璐長相倒是符合標準。”許晨曦繼續說道,“但孫璐要是缺錢就不會去綁架趙曦月勒索了。”
“會不會她和裡麵的某個男模認識?”
“她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查出來了。”許晨曦否定了楊軒的想法,“我想她有可能在那裡工作過。畢竟在沒有抓到她之前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要查的話也很困難。”
“你怎麼打算的?”
“我已經和局長打過報告,她同意了我的方案。”許晨曦回答道,“我們這位新上任的局長可是一個強硬派,她最痛恨這一類事情。”
“就是你之前說帶著你玩的那位?”
對於天青市警察局局長楊軒的了解並不多,所以他想起了那一次和許晨曦一起見過芸啟勝後她說過的話。
“沒錯。”許晨曦說道,“我們局裡新來的小夥子正好符合茹漫會所那些鴨子的要求。所以他將以一個求職者的身份進入會所內。”
許晨曦的計劃設計的很周密,她安排的小夥子很快就進入了茹漫會所並成功的應聘上了一名服務員。當然這一類服務員需要經過一晚上的培訓後才能成為鴨。
就在許晨曦覺得案件即將有突破的時候,她的耳機裡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打入茹漫會所的小夥子告訴她孫璐已經找到,但此時此刻她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一具女性屍體穿著會所的拖鞋,俯臥在床邊的地板上。她的頭發被少量的血浸透,整個顱骨被擊打的已經變形,白花花的腦組摻雜著血跡織夾雜在頭發中間很像一碗加了辣椒油的豆腐腦。林依然翻過死者的臉發現部肌肉已經僵硬,而且已經看不清楚五官。
“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也就是27日上午。不過這個女不是重物擊打至死的。”林依然檢查完屍體後對著許晨曦說道,“她身上沒有屍斑,而且頸部被銳器切割。簡單來說就是被人割喉後流乾了血被人用重物砸了幾下。”
“凶手應該是毀容不讓人認出屍體是誰。”許晨曦說道,“凶器是什麼?”
“殺人的凶器根據脖子上的刀口痕跡來看就是普通的水果刀。很可能就是茶幾上那盤水果配用的。”林依然回答道,“至於毀容的凶器大概可能是錘子。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帶著錘子去見死者。”
“這個人應該是死者認識的,所以害怕查死者的關係網時查到自己。”負者看監控的楊軒在回來後接話道,“而且他應該是這裡的服務員。或者根本就是一個男模。”
“這個是怎麼判斷出來的?”許晨曦看著楊軒問道,“根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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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監控的時候,服務員告訴我三樓以上的地方他並不清楚安裝有監控。經理告訴他們這裡每天發生的事情被錄下來成為證據可不是一件好事。”楊軒回答道,“所以這裡的監控都是隱蔽式,隻有經理有權限去看。”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許晨曦突然想到了幾年前的一起案件,“三年前一個賣淫嫖娼的會所被舉報,舉報人服務員王偉就是拿著會所走廊監控作為輔助證據之一。我想這裡的經理怕這樣的事情出現所以故意對外宣稱沒有監控。”
由於案發現場門口有監控,所以許晨曦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凶手。根據會所經理的證詞,這個叫周斌的男模在昨天下午的時候請假回家了。請假的理由也很荒唐,說是自己家進賊了。
“他原本要和王姐一起喝酒的。這個王姐可是王氏集團的掌門夫人。”經理對於周斌請假的事情感到奇怪,所以他把自己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像王姐這樣的人男模都是想著法子去接觸的,所以我一直懷疑他本人是出了什麼事情。要知道他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更沒有什麼親戚還在。”
“周斌和進入房間的孫璐認識嗎?”許晨曦看著經理問道,“還有她是如何可以成為這裡的會員?要知道你們這個地方消費很高。”
“這個不清楚。不過有人為她辦理了vip還衝了錢。”經理回答道,“不過她每一次來都找這個周斌。”
“誰給她辦的vip?”
“好像是一個有錢的富二代。具體是誰需要查一下。”
“周斌是唯一一個在孫璐進入房間後進去的人。”許晨曦在經理說完後轉向了身後的辦案人員,“他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孫璐的凶手。馬上找到這個人。”
“假設孫璐以為自己寫了勒索信,所以她這段時間一定在等結果。”楊軒在許晨曦下達任務後分析道,“警報聲的緣故讓孫璐害怕了。因為是這裡的vip再加上認識周斌,所以她才拋屍後躲到這裡繼續進行等待。”
“現場沒有任何性關係的痕跡,我想昨天的時候孫璐極有可能在向周斌透露了自己綁架殺人的事情。周斌在勸她自首的時候發生了爭執。”楊軒繼續分析道,“最後在爭執之下他不小心殺了孫璐。”
“他在殺人後立刻請假了,我想他帶進房間的那把錘子應該還在附近。”許晨曦說道,“這麼大的目標他可不好帶走。”
在審訊室裡,燈光昏暗而柔和,一位警官正在耐心地詢問著犯罪嫌疑人。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威嚴,讓犯罪嫌疑人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和謊言。
被審問的人就是周斌,他在警方對其展開調查的時候投案自首了。不過審訊過程不是很理想,他一直不承認自己殺了人。
許晨曦沒有進行這一次的審訊,她獨自一個人站在觀察室的單向透視玻璃後麵,看著整個審訊的過程。
“怎麼你沒有去審訊?”
楊軒在周斌投案後就被許晨曦強行安排去休息了,可是無法入睡的他在審訊開始後回來了。在見到許晨曦後楊軒對她沒有參與審訊感到奇怪。
“那位死活說沒有殺人,一直強調進房間後發現人已經死了。”許晨曦說道,“而且我們在會所的衛生間找到了殺人和毀屍的凶器,上麵的指紋和周斌的對不上,目前已經送去查了。”
“那怪你不進去。就指紋這一點誰去了也問不出什麼。”
“可是這裡麵任然有奇怪的地方。”許晨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來了正好可以幫我分析一下。”
“什麼奇怪的地方?”
“根據法醫的判斷,死者是被割喉血流光後才進行的毀屍。一個成年血要流光需要3040分鐘。加上之前可能有爭的執,凶手應該在房間裡待了50分鐘左右。”許晨曦說道,“而從監控上看,周斌進入房間到出來的時間剛好是50分鐘。”
“我想當時房間裡還有一個人,而且他一定和周斌認識。”楊軒思考了一下後回答道,“而且這個人應該有讓周斌懼怕的地方,所以他沒有說實話。”
“那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監控裡可沒有這一點。”
“監控要重點查一下,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楊軒說道,“有人在監控上動了手腳。我們看到的視頻或許是合成的。”
“下一步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我想你這個審訊專家需要進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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