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麵的幾間屋子裡,劉顯名看到剩下的那幾個孩子,他們似乎都被什麼迷昏了,躺在床上昏睡,並沒有和仲乙一樣因為疼痛而哀嚎,可是他們也絕對算不上舒服。
這幾個孩子或許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人了,有的人手腳被換成了睚眥的爪子,有的則是頭上插了兩個犄角,還拖著一條睚眥的尾巴。
一想到今日所見,劉顯名連忙翻身從床上起來,衝出門外,在樹下乾嘔起來,隻是他的胃裡早就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爹,您當年也受了如此折磨嗎?是孩兒不孝啊!”劉顯名一拳一拳地捶在自己的心口,涕淚縱橫。
他的複仇計劃裡又多了一個名字。
司徒濟世,該死。
司徒濟世始終覺得仲乙如此不堪有些過於可惜。
其餘幾人雖然對睚眥的接受程度頗高,可是獸性也占了上風,普通的枷鎖根本困不住發狂的他們,無奈之下司徒濟世隻好用藥將他們全部迷昏,相比之下仲乙的人性是如此的難能可貴。
不過這也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既想要保留人性,又想要保留睚眥的身體讓這些人成功的吸收天地靈氣,這本就對立的兩件事著實困擾了他許久。好在司徒濟世不愧是天之驕子,幾個月之後他想到了解決此事的法子,解鈴還須係鈴人,仲乙不會平白無故地排斥睚眥,這其中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隻需要找到原因便可對症下藥。
從此仲乙的藥方裡多了一副致幻劑。
司徒濟世站在仲乙身後,將七彩粉末狀的致幻劑撒在了空中,粉末在空中變成了七彩的煙,徐徐地鑽進了仲乙的七竅。
仲乙的眼神開始渙散,司徒濟世雙手按摩著仲乙的太陽穴,用比以往都要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世上可還有你想要卻沒得到的事物嗎?”
仲乙眼神迷離,含糊不清地說出了兩個字“發釵。”
司徒濟世皺起了眉頭,你一個大男人,要發釵做什麼?他又問:“這世上可還有你想做卻沒做成的事嗎?”
仲乙有了一些反應,掙紮起來,似乎想要現在就下地把沒做完的事情做完,隻是他此時躁動不安,嘴裡嘟嘟囔囔,卻因為致幻劑的藥性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濟世見到仲乙有所反應,暗道有戲,在仲乙眉心一點,一點白光進入了仲乙的腦袋,仲乙的掙紮頓時舒緩了下來,司徒濟世又一揮手,更多的七彩煙霧進到了仲乙的身體裡。
“這世上可還有你虧欠之人?”司徒濟世低沉的聲音再次傳到了仲乙的耳朵裡。
仲乙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四肢不再掙紮,眉頭卻緊皺了起來,眼裡竟然慢慢的有了光芒,他緩慢而清晰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顧西樓”。
司徒濟世無聲的笑了起來,鎖和鑰匙都找到了,什麼時候可以打開就隻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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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和顧西樓的所有事情講給我聽。”
仲乙或許是想起了什麼,竟然久違的露出了笑容,斷斷續續地講著故事。
自此之後,司徒濟世每日都要在仲乙的屋子裡待幾個時辰,他在仲乙講述完所有經曆之後,也明白了仲乙為何這般沒有求生欲,他此時了無牽掛,沒有什麼事物能讓他有所留戀,唯一讓他惦記的人也死了,實在是很難讓仲乙重燃生的希望。
但司徒濟世是個聰明人,如果說仲乙缺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那有一個人則永遠都不會缺少這個東西,那人就是顧西樓。
於是司徒濟世另辟蹊徑,他不斷地在幻境中對仲乙洗腦,不停的告訴仲乙你其實是顧西樓,死的那個人才是仲乙。
幾個月後的一天,致幻劑變成的七彩煙雲仍然罩在仲乙的頭頂,隻是司徒濟世沒有直接用藥物,他現在隻有在仲乙意識到自己不是顧西樓的時候才會用少量藥物去篡改仲乙的思想。
“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司徒濟世按著仲乙的太陽穴,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我要找我的妹妹。”仲乙有些掙紮,卻字字清晰。
“你現在還想死嗎?”
“不,我不能死,我還沒見到我妹妹。”仲乙的眼神逐漸堅定。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顧南柔。”三個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司徒濟世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把手從仲乙的太陽穴上縮了回來,仲乙立刻陷入了昏厥,長期使用致幻劑讓他的精神變得極度脆弱,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司徒濟世揮了揮衣袖,頭頂上的七彩煙霧消失殆儘,這致幻劑再也用不到了。他哼著小調坐在了仲乙的身邊,拿起了仲乙那隻已經恢複如初的胳膊,重新劃開了口子,睡夢中的仲乙本能地縮了一下手,但是結實的枷鎖讓他無法動彈。
“乖,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司徒濟世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在哄自己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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