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蕭雲迷糊睜眼。
天亮了?
胸前有著異樣的觸感,蕭雲下意識低頭看去,恍惚見到一個黑乎乎的發頂。蕭雲腦子仍舊漿糊著。
蘇琅又把她胸口當枕頭了……
宿醉的頭痛襲來,蕭雲皺眉抬手。
這時,蕭雲懷裡的人兒有了動靜。
……
本該一夜無眠,但在蕭雲身邊竟格外的安心,柳煜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
驚動,柳煜立馬就醒了,並瞬間清醒。
一睜眼,柳煜就見自己枕著對方手臂,腦袋拱著對方胸脯位置……綿軟的觸感。
柳煜下意識腦袋後仰,臉紅到可以滴血。
這一瞬間,柳煜視線和蕭雲對上。就像行刑倒計時一樣,柳煜眼見著蕭雲迷糊的眼變得越來越清醒,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些什麼。
唰的一下,蕭雲一個翻身將柳煜壓在身下,手臂橫在柳煜脖間,如一頭警惕意外闖入者的豹子,眼神犀利危險。
柳煜沒敢動作,下意識吞咽口水。
蕭雲眯眼看向柳煜,眉頭深皺,眼中滿是柳煜看不懂的情緒。
片刻過後,蕭雲利落起身,什麼都沒說,直接甩下柳煜走人……
心情平複過後,柳煜匆匆收拾完自己,悄悄出門。
“哥哥!”
柳煜一個激靈。
“哥哥這麼早去哪啊?”
蕭筱語調怪異,從柳煜身後探頭看向其身前,然後就是遺憾的語氣。
“外公的院子啊……”
柳煜回神過來,明了蕭筱剛剛是何意,他伸手一點蕭筱小腦袋,咬牙憤憤道:“小小年紀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嘿嘿嘿。”
蕭筱抱著腦袋毫不在意地傻笑。
“殿下……她在哪?”柳煜眼神飄忽了一下,開口道。
“皇兄?”柳煜收斂得太快,蕭筱並未注意,她大大方方回道,“我剛剛見她沐浴去了。”
這話很尋常,昨夜醉酒,今早沐浴,但柳煜聽了,臉色微紅。
蕭筱:?
在蕭筱開口詢問之前,柳煜轉身就朝自己的院子走,身後活似有豺狼在追。
蕭筱:?!
有貓膩!
……
蕭筱纏了柳煜半天,沒能從柳煜那問出什麼,氣鼓鼓地走了。
柳煜鬆了一口氣,換上一身乾淨衣袍,邁步去了神醫住處。
神醫一如柳煜所料,早已起來照看藥田草藥,看上去心情不錯。
“師父。”
神醫轉頭過來,見著柳煜,想到了什麼,捋捋胡須笑著道:“昨日老夫細細想來,此來江城能如此順利得了太子小友的助力,是老夫沾了乖徒你的光。”
昨日宴席一桌菜,神醫第一次吃出了仿佛天上僅有的滋味,他驚歎,但見柳煜三人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才知這是蕭雲對身邊之人的偏愛。
“師父,殿下她……”聞言,柳煜趕忙道,“這類傳聞不能確鑿,還望師父不要輕傳……不要輕信。”
“神跡?玄術?老夫可不懂,老夫啊,隻懂眼前藥草。”神醫像老頑童一般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笑著回道。
說完這話,神醫話頭一轉。
“說罷,找老夫甚麼事?慌慌張張,必找老夫有事。”
得了神醫的藏話,柳煜才回神過來,對自己的焦急迫切感到一絲羞愧。對於神醫的問話,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師父,一個人思念成疾,心有鬱結找了一個相似的替代,但不得解脫,有著輕生的念頭,這種情況下該怎麼救治?”
聞言,神醫驚了一下,直言道:“太子小友經曆了甚麼,有這麼嚴重的心病?”
被神醫直接點破,柳煜到嘴的話一滯。
“心病,藥石無醫。不過倒是有一些法子可以緩解緩解,比如……陰陽調解之法。”
柳煜:……
……
“……陰陽調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