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拉住了李山河的手臂,其實他想摟肩膀,屬實是李山河太高了,夠不著啊。
“二河,這幾個都是和你平輩的,你叫哥就行,他們幾個今天都聽你安排。”
李山河沉吟了一下,“這樣吧大爺,我看了咱們村的地形,就老牛溝合適,你看看安排兩隊人,一個從北麵進山,一個從南麵進山,把獵物都趕到牛頭溝裡,剩下一隊人從牛頭溝出口攔著打。”
“大爺你看這樣行不。”
前莽溝,顧名思義,就是山間的一塊平地,長條形的,看著像蟒蛇,就取名叫前莽溝,這村裡的地也基本都在山坡上,要是把獵物趕下了山,那萬獸齊奔誰也攔不住,好在在村子的西邊還有個老牛溝。
老牛溝就是長得像個牛頭,牛嘴是個小細口朝著村子這麵,更重要的是,老牛溝地勢更低,麵積也不大,俗話說的好,高打低打傻逼,圍獵還是要占地利。
劉鐵柱興奮的直拍大腿,“二河,要不說還得是啥人乾啥活呢,你瞅瞅,你瞅瞅,這個就叫專業。”
“劉建業,張老蔫,你倆腦子活,帶人進山,機靈點,碰到大物彆硬磕,人沒事比啥都強。”
“二牛,你辦事兒穩當,你跟著二河擱溝口收尾,你們幾個有沒有啥問題。”
幾人搖了搖頭,走了過來紛紛和李山河打了個招呼,表示等完事兒了說啥都得和李山河好好喝點,李山河也應承了下來。
隨後,眾人便各自行動起來。劉建業和張老蔫帶著兩隊人,分彆從北麵和南麵小心翼翼地進山。他們手中的槍也是百花齊放,正兒八經的民兵都是拿的五六半,其他的就雜了,老套筒,漢陽造,連睡連珠都有。
李山河則帶著二牛這一隊人來到了牛頭溝的出口。在出發之前,李山河就讓李二牛帶上了手鋸斧頭和尖鍬,就是為了布置陷阱。
李山河觀察了一下,叫來了李二牛,“牛哥,咱這塊也得整一下,要不直接突臉,咱幾個都得完犢子。”
“二河你就說咋整,全都聽你的。”
老牛溝出口不算大,隻有十了米,兩邊都是砬砬頭,溝裡都是大草甸子,這地方下點雨就澇所以都沒有人擱這裡麵開地,村裡人一般都是來著放牛放馬打豬草。
李山河抬手一指旁邊山坡上的樹,“牛哥,你安排人放兩棵樹把這口攔一下,先挖個溝在放樹,不挖溝,隨便一衝就重開了。”
“好嘞,俺這就帶人乾,二河你們幾個先歇著,俺們先乾,那塊有不相應的你吱聲就行。”
李山河幾人哪能就看著李二牛乾,也紛紛動起手了,尤其是李山河,抄起鋤頭一下子就是一大塊帶著草皮的土飛出去了,很快就挖了一條深度三十多公分,長度十來米的溝。
彪子也跟著李二牛幾人放了好幾顆樹,稍微修了下形,就全都懟在了壕溝裡,修了修雜亂的樹枝,再在上麵壘了一層,用剛才挖出的土夯實了一下,又把剛才修下來的葉子遮擋在了前麵,這個簡易掩體就算完事了。
萬事俱備,隻等劉建業和張佬蔫把獵物趕進老牛溝就可以直接包餃子了。
李山河幾人坐在掩體後休息,眼睛卻時刻盯著老牛溝的方向。過了沒多久,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和動物的驚叫聲,看來劉建業和張老蔫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隻見先是野雞和兔子一些小動物從山裡衝到了老牛溝,在溝裡好似無頭的蒼蠅一般亂竄,緊接著是幾隻麅子也衝了衝到了老牛溝。
這麅子也是有意思,跑起來都是一跳一跳的,跑兩步就停下來朝後麵瞅瞅,聽見後麵有動靜又跑兩步又回頭瞅。
“砰!砰!”兩聲槍響,這是行動之前約定好的信號,發現大物就開槍,儘可能都趕進老牛溝。
槍聲徹底驚了傻麅子,兩隻麅子在溝裡亂竄,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也不知道是溝裡太小跑不開還是咋的,兩隻麅子竟然撞到了一起,直接就撂地上了。
李山河看到這一幕都無語了,不愧是能把自己整成保護廢物的手子,你不死誰死。
就在這時,一隻大野豬從山林中衝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李山河整個人都精神了,這是又整到野豬群了,招呼眾人抬槍就打。
霎時間,槍聲大作,野豬群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得四處亂竄,有幾隻試圖衝破他們搭建的簡易掩體,眾人集火在了衝過來的野豬身上,一時間幾頭野豬直接被打成了移動小噴泉。
尤其是最大的那頭,腦殼都被打爛了,真男人誰不喜歡打大的,就它挨得槍子兒最多。
打完了一波,眾人趕緊裝填子彈,開始自由射擊。
就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時候,樹林中突然躥出了一個連滾帶爬地身影,那黑影後麵還跟了一頭體型明顯就比其他野豬大不少的野豬王。
隻見那黑影還沒往前跑幾步,就被野豬王一個拱頭直接挑飛了,那人也是倒黴,直接就被挑到褲襠了,隻聽刺啦一聲褲子直接就乾開線了,露出了裡麵鮮紅的內褲,那人直接在野豬王背後翻了個跟頭,落在了野豬王身後。
李山河趕緊招呼眾人集火野豬王,槍聲劈裡啪啦的響起,野豬王身上暴起樂樂一篷篷血花,又跑了一會,最終還是癱倒在了地上。
要說被野豬挑飛那小子也是命大,李山河還心思這人被挑到褲襠,還不是直接就雞飛蛋打,完幾把犢子了,沒想到那小子趴到地上緩了一會竟然爬起來了。
爬起來的時候,帽子也滑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顆鋥光瓦亮的大腦袋,李山河用腳趾頭猜都知道是誰了,禿腦亮,紅褲衩,彪子兄弟範二傻。
宋麗娟不是說範老五出去鬼混好幾天都沒看到人了嗎,咋還圍獵給他圍出來了,這些老小子這麼生性嗎,都不跟人混跟豬混了?
眼瞅著範老五剛才那一下子摔夠嗆,整個人站在那直不楞登的半天沒其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