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五支支吾吾,臉憋得更紅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完整的屁。
李山河叼著煙,斜睨著他那副德行,嘴角勾起一絲了然又帶著點嘲弄的哂笑,慢悠悠地替他說了:“還能有啥彆扭?估計啊,又是褲襠裡那二兩肉管不住,惹著宋姐了吧?”
範老五被戳中心事,非但不惱,反而像找到了知音,一臉敬佩地看著李山河,拍著大腿道:“哎喲!李爺!要不說您是這個呢!真真兒是明白人!可不就是這點事兒嘛!擁呼這點事兒,男人嘛,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彪子更好奇了:“老範,不對啊?我上回聽宋姐說,隻要你彆把花花腸子舞到她跟前,她眼不見心不煩,不是不管你這茬了嗎?咋又鬨上了?”
範老五懊惱地一跺腳,煙灰簌簌往下掉:“嗨!彆提了!點兒背!真他媽點兒背!”
“昨兒個後晌,我跟東頭張小花剛在她家炕頭扯完犢子,提溜著褲子出來,好死不死,剛出門就撞見俺家那小祖宗——小萱放學回來!”
“那小丫頭片子,精得跟猴兒似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啥都明白了!轉頭就給她媽告了刁狀!”
“你是不知道啊彪爺,俺家那口子,當時臉就黑得跟鍋底似的,抄起擀麵杖就把我攆出來了!說看見我就犯膈應,讓我滾遠點,這幾天彆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
李山河和彪子聽完,相顧無言,眼神裡就剩倆字兒:活該!這老小子,真是一天都消停不了,偷腥都能讓親閨女抓個現行,也是個人才。
範老五倒是一點不害臊,訴完苦,眼珠子一轉,看著車鬥裡的獵狗,又看看李山河和彪子這身進山的打扮,一把親熱地摟住了彪子的肩膀,擠眉弄眼地壓低聲音:
“彪爺!你跟李爺這趟…是不是也奔著那玩意兒去的?”他用下巴朝遠處的山林方向努了努。
彪子下意識地看向李山河。
李山河叼著煙,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這玩意兒又不是啥秘密,山是大家的山,鹿是野生的鹿,誰有本事誰獵,沒啥好隱瞞的。
彪子得到授意,立刻挺直腰板,大大咧咧地說道:“嗯呢!老範,咋地,你也想摻一腳?”
範老五一聽,樂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使勁一拍彪子肩膀:“嘿!這不巧了嘛這不是!彪爺,咱可說好了啊!等整到那梅花鹿,鹿血歸你泡酒,鹿肉可得勻我點!我拿回去,讓俺家那口子好好給燉上,燉得爛爛糊糊的!”
他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一種男人都懂的猥瑣笑容,湊近彪子耳朵,聲音壓得更低:
“完事兒,彪爺,俺帶你去個‘好地方’,找張小花去!那娘們兒…嘖嘖,老會玩了!保管讓你舒坦!都不用你動彈,你就往熱炕頭上一躺…”
彪子一聽“張小花”,眼睛瞬間放光,但隨即那光芒就像被冷水澆了一樣,“噗”地一下熄滅了。
他臉上浮現出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像是向往,又像是嫌棄,最後化作一片索然無味。
他咂了咂嘴,推開範老五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快拉倒吧範老哥!張小花?還是算了吧!跟你倒是挺般配的!”
範老五一愣:“咋說呢彪爺?”
彪子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了範老五一眼,毒舌功力全開:“還能咋說?一個脫了衣服分不清前胸後背,一個脫了褲子跟沒斷奶的小孩兒似的!可不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嘛!天造地設!般配!賊他媽般配!”
“噗——!”李山河正吸一口煙,差點沒嗆著,強忍著沒笑出聲,肩膀直抖。
“你!你…!”範老五一張老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著彪子,手指頭直哆嗦,臊得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彪子,嘴也太損了!
句句戳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