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話一出,效果堪比李山河剛才丟進狼群裡的那顆香瓜手雷!
院子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連空氣都凝固了!
王淑芬高高舉起的笤帚疙瘩,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她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震驚、錯愕、難以置信、還有一絲絲茫然,幾種情緒在她那臉上瘋狂交織變幻,最後定格成一種近乎呆滯的空白。
她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小丫頭,也像是被這石破天驚的“表白”給徹底炸懵了!
好家夥!好家夥啊!李山峰!你小子他娘的不是騙!你這是…這是把人家小丫頭的心都給“換”走了啊!五根江米條?!這買賣做得…血賺啊!比他娘的二品葉棒槌還值錢!
整個院子裡,唯一還能動、還能笑的,大概就隻有捂著屁股的李山峰了。
這小子剛才還一副如喪考妣、準備迎接新一輪暴風雨的慫樣兒。
張雪那句“不給江米條也樂意”的話音剛落,他那張哭喪著的臉,就像是被施了魔法,“唰”地一下,陰轉晴!
而且是那種萬裡無雲、陽光燦爛的大晴天!
疼痛?委屈?恐懼?全他娘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李山峰那嘴咧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子後麵去了。
那笑容,燦爛得能晃瞎人眼,得意得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他挺直了小腰板,也顧不上屁股火辣辣的疼了,努力想擺出一副“看!我就說吧!”的傲嬌表情,但那咧開的大嘴和幾乎要飛起來的眉毛,徹底出賣了他內心的狂喜和得意忘形。
那欠揍的笑容,看的李山河都想上去給他兩下子。王淑芬手裡的笤帚疙瘩,終於無力地、徹底地垂落下來,“啪嗒”一聲掉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她看著眼前一個羞成了大紅布、一個笑得像偷雞成功的黃鼠狼的兩個小屁孩,再看看院門口拖拉機後麵露出的、自家二兒子那張同樣被雷劈了似的、寫滿荒誕和懵逼的臉…
王淑芬舉著笤帚疙瘩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在羞紅臉的張雪和得意洋洋的李山峰之間來回掃了好幾趟,愣是沒找著台階下。
這當口兒,她那眼風跟刀子似的往院牆根兒一掃——嘿!
躲在拖拉機後頭正扒著車鬥看熱鬨的李山河,那張憋笑憋得通紅的大臉,就這麼明晃晃地撞進了王淑芬的視線裡!
李山河正樂得見牙不見眼,突然跟自家老娘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對了個正著,頓時渾身一激靈,後脖頸子的汗毛"唰"地全豎起來了!
他下意識就要縮頭逃跑,可這蹲得太久,兩條腿早麻得跟灌了鉛似的,膝蓋以下全沒了知覺,一動就跟千萬根鋼針在紮。
"歪日!"李山河心裡叫苦不迭,使勁拍打著毫無知覺的大腿,"這死腿!關鍵時刻掉鏈子!趕緊動彈啊!"
晚了!
王淑芬那步子邁得,比山裡餓了三天的母狼還快!
三兩步就躥到了拖拉機跟前,那帶著老繭的手跟鐵鉗子似的,精準無誤地一把薅住了李山河的耳朵!
"嗷——!!!"李山河一聲慘嚎,感覺耳朵都要被扯下來了,疼得他齜牙咧嘴,順著老娘的手勁兒就站了起來,"媽!媽!輕點兒!耳朵要掉了!"
"你個小兔崽子!"王淑芬咬牙切齒,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擰麻花似的轉了小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