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選在城中最難預訂的餐廳。
音樂會是最頂尖樂團的首演席位。
畫展是私人藏館的非公開鑒賞。
兩人的舉止也漸漸親密。
自然而然的攙扶，入座時曆南錫輕放在她腰後的手，以及隔著餐覆上她的手背……
蘇昭沒有抗拒，亦沒有迎合。
任由那些探究、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關於她是“曆爺新晉女友”的傳言，迅速擴散開來。
曆南錫絕口不提她父親的事，仿佛那晚車裡的對話從未發生。
蘇昭也沉得住氣，從不主動追問。
吃吃飯，牽牽手的成本，她付得起。
她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裡的虛妄溫存。
她像一個最耐心的獵手。
而傅宴修，果真沒有再出現。
蘇昭想著他應該很惱怒自己咬了他。
所以這些天，她在公司都儘量避開。
這天晚上，曆南錫送她回去的路上。
緩緩開口：“我明天需要去江城出差一趟，處理些緊急事務。”
他側過身看著她：“要不要一起去？陪陪我。”
語氣很尋常甚至帶著隱隱地期待。
但蘇昭立刻斷定他並不希望自己去。
而且這幾天他不提父親的事，必然是他遇到了麻煩。
一時無法兌現承諾，卻又不想放開她。
所以不鹹不淡地吊著她。
嗬！
“不了。”
她彎了彎唇角。
“你出差是去處理正事，我跟去算什麼？
況且我這兩天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曆南錫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什麼痕跡。
但是她並沒有。
他眼底掠過一絲滿意，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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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那你等我回來。”
蘇昭推門下車：“一路順風。”
她剛拐向樓梯轉角，一個人影便從旁的陰影裡邁出。
攔在了她的麵前。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她穩住聲線：“傅總。”
傅宴修斜倚著牆。
指間夾著一點猩紅，薄薄煙霧繚繞上升。
他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才緩緩吐出煙圈。
煙霧靡靡散開，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臉頰。
他開口：“聽說你攀上高枝，成了曆爺的正牌新女友？”
聲音微啞，且帶著一絲玩味的嘲弄。
“怎麼樣？
睡了嗎？
老男人的滋味比起我如何？”
蘇昭蘇昭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
麵不改色地回敬他：“如果我說很好，你想聽聽嗎？”
“伶牙利嘴！”
傅宴修吸了口煙，然後猛的掐住她的下巴，對著她的唇將一口濃煙渡了過去！
“咳咳……”
蘇昭猝不及防，被嗆得瞬間眼角泛紅。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傅宴修神色淡淡。
隨即傳來低沉而極具穿透力的聲音。
“口是心非這一套，在我這兒不好用可。”
蘇昭好不容易止住咳嗽。
“你專門來這裡，就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
“曆南錫去江城了。”
蘇昭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嗯，他剛跟我說過了。”
傅宴修的笑聲裡聽不出什麼溫度。
“你身為他女朋友不一起去？
是他沒舍得帶你——
還是你打算留下來陪我。
履行情人的義務？”
蘇昭哪裡聽不出他的譏諷：“你到底想說什麼？”
傅宴修掐滅了煙蒂。樓道裡的燈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陰影。
使得他的表情愈發莫測。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跟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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