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手指捏著那薄如蟬翼的裙子,說——
“我穿”。
當著傅宴修的麵,她勉強把裙子穿在了身上。
如果說之前的她是又純又媚。
那麼此時此刻,就隻剩下——
惑。
蘇昭望了傅宴修一眼,隨即挨過來。
坐在他大腿上。
雙手攀附著他的脖子。
看著她,傅宴修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甚至忘了手頭的煙。
連掉了一截煙灰也沒發覺。
蘇昭的唇瓣近在咫尺。
她故意放緩呼吸。
溫熱的吐息拂過他微滾的喉結。
傅宴修眼底驟暗:“你現在挺會。”
蘇昭聲音又輕又軟,帶著鉤子。
“都是你教的。”
傅宴修低低一笑。
煙蒂在他指間明滅。
灼熱的氣息交織。
空氣變得稀薄而滾燙。
就在他的唇即將落下那一刻——
蘇昭卻倏然後退。
從他懷中抽身。
指尖一勾,把他的西裝外套扯了過來。
迅速裹住自己的身子。
紐扣一顆顆係上,遮住所有旖旎風光。
傅宴修看著空了的懷抱。
眸色深得駭人。
蘇昭:“等我爸爸安然出來。
今晚的承諾,我會兌現。”
傅宴修將煙摁滅在水晶煙灰缸裡。
“你不信我?”
蘇昭:“曆南錫也能說得天花亂墜。
結果呢?
你們這樣的人,我勢單力薄難以招架。
總要見到實際才算數,不是麼?”
她轉身開車門。
隱沒在蒙蒙細雨中。
傅宴修盯著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視線。
他重新點燃一支煙,灰白色的煙霧繚繞上升。
模糊了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手機屏幕上跳動著“賀川”的名字。
傅宴修吸了口煙。
按下接聽。
賀川:“傅總,蘇辛遠那邊,手續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
是按原計劃……還是直接讓他出來?”
傅宴修看著窗外迷蒙的雨絲,沉默了片刻。
煙霧從他唇間緩緩逸出。
“保釋。”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電話那頭的賀川似乎愣了一下。
謹慎確認:“隻是保釋?”
“賀川。”
傅宴修指尖輕點煙灰,眼底掠過一絲幽光。
“先給她一點能抓在手裡的甜頭嘗嘗。
她才會知道——
誰能真正給她想要的。
她需要的是誰。”
賀川:“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傅宴修眼前閃過蘇昭係上他外套紐扣時那截雪白脆弱的脖頸。
扯了扯嘴角。
蘇昭接到律師電話時,聽到“蘇辛遠獲準保釋”幾個字。
她捏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
因為傅宴修的關係,手續辦得異常順利。
站在鐵門外,蘇昭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撞出胸腔。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身影佝僂著走了出來。
曾經意氣風發的爸爸現在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t恤。
烏黑的短發已然全白。
臉上刻滿了疲憊的皺紋。
哪還有半分昔日商界驕子的意氣風發。
蘇昭垂下眼,掩去眼底翻湧的複雜情緒
蘇辛遠眯著眼,適應著門外久違的陽光。
目光茫然地搜尋著,直到落在蘇昭身上。
他眼睛瞬間亮了,快步上前,激動得聲音發顫。
“昭昭?”
他伸出手想抱她,蘇昭卻下意識伸出手接過他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