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先回家。”
她的回避讓蘇辛遠的手僵在半空。
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和失落。
但很快又被出獄的喜悅和對女兒的思念淹沒，連連點頭：“好，好，回家，回家。”
蘇昭讓司機七拐八繞駛入一個老舊但安靜的小區。
停在一棟單元樓下。
蘇辛遠跟著她上樓。
起初還沒覺得什麼，直到蘇昭用鑰匙打開三樓一戶公寓的房門。
他踏進去，看清屋內的格局和陳設時——
臉色倏地變了。
這間小公寓……
是他以前和溫舒蓓秘密幽會的地方。
昭昭怎麼會…？！
他猛地看向女兒。
麵色訕訕，眼神躲閃，喉嚨發乾。
想問什麼，卻又心虛得開不了口。
蘇昭仿佛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將他的行李放在角落。
平靜地說：“暫時先住這裡吧，比較安靜。
也不會有人打擾。”
她在客廳那張略顯陳舊的布藝沙發上坐下。
抬頭看著愣在門口、神情局促不安的父親。
陽光透過窗紗照在他花白的頭發上，顯得格外刺眼。
蘇昭鼻子一酸，迅速低下頭。
掩飾住瞬間泛紅的眼眶。
蘇辛遠在她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來。
“昭昭，這些年你和你外婆過得好嗎？”
蘇昭深吸一口氣。
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是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靜。
“你進去之後，那些債主就找上了我。
在學校門口堵我，在家裡潑紅油漆，寫很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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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就是那時候被嚇得中了風。”
她的聲音很輕，沒有波瀾。
卻像鈍刀子割著人心，
蘇辛遠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嘴唇翕動著：“昭昭，我……”
“本來舞團有個名額，可以跟查理先生去歐洲巡演兩年。
因為我家裡‘情況特殊’，影響不好。
名額最後給了溫檸。”
聽到“溫檸”這個名字。
蘇辛遠的身體幾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臉色由白轉青，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的手無處安放，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連眼神都充滿了心慌與強壓下的恐懼。
蘇昭將他所有細微的反應儘收眼底。
心一點點沉下去，冷下去。
看著眼前蒼老落魄的父親，她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爸，這些年我在外麵，每一天都很想你。”
“我想親口問問你，當年，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知道你和溫舒蓓在一起，媽媽接受不了才跳樓的。”
“你為什麼要拆散這個家？”
空氣凝固了。
蘇辛遠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卻無法避開了蘇昭那雙冷漠的眼睛。
他兀地站起來，雙手局促地無處安放。
“昭昭……對不起。
是爸爸對不起你。”
看著他慌亂局促的模樣。
蘇昭心頭的酸澀與寒意交織成更複雜的情緒。
她話鋒一轉。
“媽媽放在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在哪裡？”
蘇辛遠猛地抬頭。
“你怎麼知道保險箱？”
“媽媽說裡麵是一些對她很有紀念意義的舊物。她臨走前……”
蘇昭頓了頓，壓下喉間的硬塊。
“她唯一清醒時對我說的話，就是讓我記得找到那把鑰匙，打開保險箱，裡麵有一封信。
讓我拿著信去找一個人。”
“我一直想去打開，但找不到鑰匙。
爸，鑰匙在哪？”
蘇辛遠的臉色變了又變。
眼神閃爍不定。
就在這時—
蘇昭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一道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嗓音，穿透電波：
“我要馬上見到你。”
??親們，第二章在小黑屋裡，得等明天被審核後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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