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頓足:“你要等傅宴修動完手術?”
蘇昭盯著手術室地門,正欲開口。
走廊那邊傳來聲音。
是溫檸和傅夫人的聲音。
蘇昭不想碰見他們,拉著慕舟隱沒在安全通道。
賀川的腳步也緊隨而至:“已經請了最好的大夫操刀,請夫人放心。”
傅夫人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
稍有差池就會傷及性命!”
賀川:“是生意上的事出了點岔子……”
傅夫人打破砂鍋問到底:“誰?
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傅氏!”
賀川斟酌著:“這……”
隨即恭敬地垂下頭:“回夫人,事發突然,對方做得很乾淨,我們……
還在調查中。”
傅夫人冷厲的目光掃過他,斥道:“廢物!”
溫檸適時地攙扶住傅夫人的手臂:“伯母,您彆太著急,也彆責怪賀助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宴修的手術,一切等手術順利結束再說,好嗎?
您這樣動氣,傷著身子可怎麼好。”
傅夫人拍了拍溫檸的手背,臉色稍霽:“難為你了,自己身子都不方便,這麼晚了還陪我來醫院折騰。”
溫檸淺淺一笑:“伯母您這是哪裡話,宴修出事,我過來是理所應當的。”
兩人相互依偎著,一派母慈子孝的和睦景象。
這溫情脈脈的一幕,清晰地落入了安全門後蘇昭的眼中。
她靜靜地看著,嘴角極淡地勾了一下,弧度裡滿是自嘲。
是啊,他身邊有心疼他的母親,有關懷他的未婚妻,他們才是一家人。
自己這個無名無分、甚至連存在都不被知曉的人,留在這裡,又算什麼呢?
徒增可笑罷了。
她收回視線,隻覺得渾身發冷,小腹似乎又隱隱作痛起來。
她拉了拉慕舟的衣袖:“我們走吧。”
慕舟看著她蒼白的側臉:“不等他手術結束了嗎?”
蘇昭搖搖頭。
長發垂落,掩去了她眼底的情緒:“不等了。”
她確實已經到了極限。
小產後的虛弱,加上今晚的驚嚇和情緒大起大落,讓她腳步都有些虛浮。
慕舟不再多問,小心地扶著她,悄然從另一側離開。
回到病房,慕舟細致地安頓蘇昭躺下。
極度的疲憊便如潮水般將她淹沒,蘇昭很快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
另一邊,傅宴修被順利推出手術室,送進了頂層的vip病房。
麻醉效果尚未完全褪去,他臉色蒼白,唇上沒什麼血色。
傅夫人和溫檸立刻圍了上去。
看著兒子手臂上纏繞的厚厚紗布,傅夫人先前強裝的鎮定瞬間瓦解,心疼得紅了眼眶。
“到底是誰下的黑手?竟然這麼狠!”
傅宴修半闔著眼,聞言緩緩睜開,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語氣倒是波瀾不驚:“曆家。”
他頓了頓,補充道,“暫時還不清楚是曆南錫,還是他那位老丈人按捺不住了。”
傅夫人眼神驟然變得冷厲,帶著狠絕:“曆南錫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