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加班到很晚嗎？”
食堂裡，坐在幽靜角落的玻璃窗邊，屹杉一邊低頭小口吃著麵，一邊跟他絮叨。
其實她也沒那麼多話要說，可鬱寒錚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她自然也不會蠢到先開口。
不然惹得他不高興了，再一聲命令的讓她去陪他加班，被折騰不還是她。
鬱寒錚淡聲道：“可能得通宵。”
“……”
蘇屹杉聽著這話，心頭已有不好的預感。
若是體貼懂事的女人，聽到這話，多半會軟聲軟氣的說：這麼辛苦啊，要不要我去陪你？
可這話，屹杉說不出口。
周末隨他去了一趟南城，她已經夠累了，何況今晚她還有她的計劃……
接下來她也會很忙，雖比不上鬱寒錚那日理萬機，但也絕不會輕鬆。
“今晚不要太晚。”
正遲疑著該怎麼回時，電話裡又傳來他熟悉的聲音，似是還帶著一聲輕笑。
“哦，你也不要熬太晚，那……”
屹杉來不及思考他笑什麼，已經順著他的話想要結束通話了。
“掛了。”
鬱寒錚開口道。
“好。”蘇屹杉聲音帶著幾分雀躍，但又怕高興過頭了又踩到某人的雷點，趕緊補了句，“鬱先生，會想我吧？”
她話語軟軟的，似是撒嬌般。
“恩。”鬱寒錚輕嗯了聲。
那聲音很輕，輕的好似羽毛般拂過心頭。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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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屹杉停頓了幾秒，帶著幾分小女生的羞澀。
下一刻，她掛了電話。
素淨的臉頰被麵前砂鍋裡飄來的熱氣拂過，眼前縈繞著輕薄的霧氣。
透過霧氣，屹杉低頭看了眼手機上已經黑了的屏幕。
抬頭間，映照在玻璃窗上的麵容，嘴角勾起的弧度，瞬間凝固，變換。
原本有些嬌羞的麵容，冷了下來。
兩年了，如何裝乖、如何取悅討好他，她竟已如此爐火純青了。
也是，她都裝乖兩年了。
能不駕輕就熟麼。
一個寵物，如何討好賣乖，那可是必修課。
屹杉看著玻璃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下，什麼也看不到，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似是被按了暫停鍵的畫麵般，定格在那兒好一會兒沒動。
而夜色的另一端，高樓林立的大廈裡，男人倚在陽台的一角，冷風吹過他晦暗不明的麵容。
那是一張鋒利如刀鋒的麵容，可剛剛，就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時候，男人卻在笑，笑的那樣無害。
若不是隱在黑暗裡，怕是一屋子的高管都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鬱寒錚吧。
深諳人心的鬱寒錚，何嘗聽不出那小丫頭的小心思。
故意說想他，無外乎是害怕讓她來陪他加班。
鬱寒錚嘴角笑容更盛了。
小心思可真多。
可偏偏她的這些小心思，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取悅到他。
他的小丫頭很聰明，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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