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雪圍爐話家常
小雪這天，京城飄起細碎的雪花，庭院裡的桂樹裹著薄雪，像披了層白紗。林晚星將剛出爐的南瓜餅擺在紅泥小火爐旁保溫，餅香混著炭火的暖意，在廚房裡彌漫開來。
“快嘗嘗這江南帶回來的梅乾菜，做了梅乾菜扣肉。”她端著瓷碗走進書房，發間的銀簪沾了點麵粉，“阿香說雨瓜今早學會叫‘乾媽’了，就是發音含糊，聽著像‘南瓜’。”
靖王爺正用左臂握著毛筆練字，案上攤著給雨瓜寫的啟蒙帖子，字跡雖有些顫抖，卻已初具力道。他放下筆笑道：“李太醫說我恢複得比預想中好，再過些時日，就能陪你揉麵做糕點了。”他指著帖上的字，“你看這‘福’字，特意加了筆畫，像不像個南瓜形狀？”
林晚星湊近細看，果然見“福”字的捺腳彎成圓潤的弧度，像極了飽滿的南瓜。她拿起一塊南瓜餅遞到他嘴邊：“賞你的，就當是練字的獎勵。”餅皮酥脆，內餡香甜，還帶著江南糯米粉的軟糯口感。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書房裡炭火劈啪作響，兩人依偎在暖爐旁，翻看江南帶回的畫冊。翻到趙靈兒送的桂花酒時，林晚星忽然提議：“溫壺酒來喝吧？配著南瓜餅正好。”
酒液在小壺裡咕嘟作響，熱氣帶著酒香升騰，映得兩人眼底都漾著暖意。靖王爺執起酒盞與她輕碰：“這杯敬歲月，敬歸途，敬我們安穩的餘生。”
二、大雪訪鄰送暖冬
大雪封路的清晨，林晚星和靖王爺踩著積雪去街坊家串門。靖王爺的輪椅裹著防滑棉布，林晚星推著他走在巷子裡，腳印在雪地上連成一串，像撒下的省略號。
“張嬸家的煙囪沒冒煙，怕是柴火不夠了。”林晚星加快腳步，懷裡抱著剛做好的紅糖薑茶，“前幾日她說關節疼，我熬了些艾草膏帶來。”
張嬸正坐在炕頭納鞋底，見他們來，連忙往爐子裡添炭：“這麼大雪還跑過來，快上炕暖和暖和。”她指著牆角的竹筐，“剛醃的臘魚臘肉，給你們裝些回去，燉南瓜吃最香。”
說話間，阿香抱著雨瓜來了，孩子穿著厚厚的棉襖，像個圓滾滾的南瓜。雨瓜看見靖王爺，伸出小手要抱抱，嘴裡含糊地喊著：“乾……瓜……”惹得眾人都笑起來。
“這孩子跟南瓜杠上了。”林晚星笑著逗他，從包裡取出江南買的撥浪鼓，鼓麵畫著南瓜圖案，“趙靈兒特意讓人做的，說要從小培養雨瓜的‘職業素養’。”
靖王爺小心翼翼地用左臂抱著雨瓜，孩子的小手抓住他的袖口不放，暖乎乎的呼吸噴在他手背上。張嬸看著這一幕，抹了抹眼角：“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家和萬事興啊。”
離開時，街坊們往他們懷裡塞滿了東西：臘味、醃菜、新納的鞋墊，還有孩子們堆的雪人，雪人手裡插著根南瓜形狀的胡蘿卜。雪地裡的腳印歪歪扭扭，卻盛滿了鄰裡間的暖意。
三、冬至團圓守歲暖
冬至這天，王府的庭院裡搭起了暖棚，街坊們都來一起過節。張嬸和阿香在廚房包餃子，貨郎帶著孩子們堆雪人，暖棚裡的炭火盆燒得正旺，掛滿了南瓜餅、臘腸和醃魚，一派熱鬨景象。
林晚星正教雨瓜認南瓜形狀的燈籠，小家夥伸手去抓，卻被燙得縮回手，委屈地撲進她懷裡。靖王爺笑著用左臂拿起小手套給他戴上：“這是江南買的虎頭手套，戴上就不怕燙了。”手套的指尖繡著小小的南瓜紋，是林晚星特意找人繡的。
餃子出鍋時，熱氣騰騰的白胖餃子在盤裡滾動，其中幾個捏成了南瓜形狀。小柱子舉著餃子歡呼：“我要吃南瓜餃子，吃了能變胖南瓜！”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守歲時，大家圍坐在暖爐旁吃湯圓。靖王爺用恢複不少力氣的左臂給孩子們分糖果，糖紙在火光下閃閃發亮。林晚星看著他靈活了許多的手指，心裡暖暖的——那個曾經連茶杯都握不穩的人，如今能親手為孩子遞上甜意。
亥時的鐘聲敲響時，雪停了，月亮從雲層裡鑽出來，灑下清輝。靖王爺牽著林晚星的手走到暖棚外，指著天邊的獵戶座：“你看那三顆星，像不像我們和雨瓜？”
林晚星望著星空，感覺鼻尖一暖，原來是他用左手輕輕為她拂去落雪。她靠在他肩頭，聽著暖棚裡傳來的歡笑聲，輕聲道：“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更暖些。”
“因為心裡有牽掛，有陪伴。”靖王爺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最冷的日子裡，最暖的從來不是炭火，是身邊的人，是煙火裡的團圓。”
暖棚裡的燈火還亮著，南瓜餅的甜香混著酒香飄出，與雪後的清冽空氣相融。遠處傳來零星的爆竹聲，是街坊家的孩子在辭舊迎新。林晚星望著靖王爺溫柔的側臉，忽然明白，最好的歲月從不是轟轟烈烈的傳奇，而是這樣柴米油鹽的平淡，是寒夜裡相守的溫暖，是餘生漫長裡，每一個有彼此的尋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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