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殘魂訴舊怨
地火眼炸開的第三日,西市的青石板上還凝著冰碴。林晚星用纏藤刀挑起塊冰晶,裡麵凍著個模糊的人影,細看竟是穿味脈閣服飾的老者,正往陶罐裡傾倒黑色粉末。“這是被凍住的蝕味體殘魂。”青布衫老者往冰晶上撒了把星砂,人影突然掙紮起來,在冰麵劃出字跡:“當年煉噬味丹,原是為救染疫的百姓,卻被誤判為叛脈。”
秦風新燒的陶棺突然震顫,棺壁的冰紋與火紋同時亮起,將殘魂吸入其中。陶棺裡滲出的銀液在地麵拚出幅“味疫圖”:明永樂年間的西市街頭,百姓們捂著口鼻倒下,味脈閣的醫者正用陶碗分發湯藥,碗底的星紋與秦風的陰陽陶如出一轍。“這陶土能安撫怨魂。”他指著棺蓋浮現的菜譜,“‘鎮魂五味粥’需用五種帶藥香的穀物,佐以地火泉熬製,能讓殘魂說出真相。”
孫大姐的豆漿桶裡浮出層藥膜,揭起時竟顯出藥方。“是太姥手記裡的‘清瘟漿’!”她往漿裡撒了把曬乾的紫蘇,水汽騰起的瞬間,空中飄過無數聲音——有醫者的歎息,有患者的呻吟,最後定格在句:“蝕味體非惡,是味脈為淨化瘟疫生成的抗體。”桶底的銀牌突然發燙,背麵的火紋裡,浮出個穿官袍的人影,正往藥罐裡投毒。
二、藥攤現真容
西市口突然多出個藥攤。攤主是個留山羊胡的老者,藥碾子轉動時,藥粉在石盤上擺出星圖,其中“心宿”位置放著株紫花,花瓣上的露珠嘗起來竟有桂花香。林晚星拿起藥杵的瞬間,所有藥材突然直立起來,在攤前拚出“脈醫胡”三個字,與胡榮星食盒底的暗紋完全吻合。
“老朽是胡家旁支,世代行醫脈。”胡郎中往藥爐裡添了把艾葉,煙氣在半空凝成《味脈醫經》的虛影,其中“蝕味篇”寫道:“蝕味體可吸走瘟疫味毒,然需以七味世家血脈為引,否則會反噬自身。”他從藥箱裡取出個青銅藥壺,壺紋竟是縮小版的味脈總樞圖,“這是當年味脈閣的‘淨味壺’,能將噬味丹煉化為‘救脈散’。”
胡榮星的食盒突然彈出暗格,裡麵躺著半塊玉佩,與胡郎中的藥壺蓋嚴絲合縫。拚合後的玉佩顯出段往事:永樂年間,胡家醫者發現官契暗中散布瘟疫,欲借蝕味體削弱味脈,便故意讓榮家與官契聯姻,實則為監視其動向。“原來我們胡家不隻是掌味,還掌脈醫!”她往玉佩上滴了滴地火泉,玉麵浮出新的藥方,“‘七脈通神湯’,需七家食材的藥引。”
三、反轉揭陰謀
三更的月亮被烏雲遮住時,藥攤的藥材突然集體發黑。胡郎中的藥爐爆出綠火,在煙筒上燒出字跡:“現任司天監監正實為當年投毒官契的後人,他在地火泉裡下了‘斷脈散’,欲借蝕味體殘魂徹底切斷人間味脈。”話音未落,青布衫老者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黑血,“老夫……也是蝕味體。”
他撕開衣襟,胸前的胎記竟是完整的北鬥七星,其中天權星的位置正滲著黑血。“當年為護味脈閣,老夫吸了太多瘟疫毒。”老者往地火裡扔了塊龜甲,甲片炸裂的火光中,顯出司天監監正的模樣——與煤市街送月譜的白衫年輕人有七分相似,“他是老夫的侄孫,以為蝕味體都是惡類,才策劃了這場陰謀。”
林晚星的纏藤刀突然指向地火眼,刀身映出的泉水中,無數細小的黑色顆粒正在遊動。“是斷脈散!”她往泉裡撒了把七家食材的粉末,水麵突然炸開銀花,顯出行字:“需蝕味體自願獻祭,方能淨化斷脈散。”青布衫老者突然抓起淨味壺,將自己的血全部倒入,“老夫活了太久,該還債了。”
四、新味救京華
胡榮星將七家藥引投入淨味壺,胡郎中搖動藥杵的瞬間,壺口噴出七色藥霧,在西市上空凝成星網。林晚星往網中撒了把纏藤刀削出的木屑,銀粉般的木屑與藥霧交融,化作無數細小的藥蝶,飛向每家店鋪——
林晚星的“心宿護脈餅”:用纏藤刀將麵團刻成心宿形狀,裹著淨味壺的藥粉,烤出的餅香能驅散瘟疫味毒
胡郎中的“救脈散粥”:七種穀物摻著救脈散,用淨味壺熬製,喝下去能在舌尖開出藥香星花
秦風的“陰陽陶藥盞”:陶盞分兩格,一格盛熱的救脈散,一格盛冷的凝味雪,交替飲用可通七脈
孫大姐的“火正藥漿”:豆漿裡加了紫蘇與地火泉,表麵的泡沫會凝成藥紋,喝下能增強味脈抵抗力
胡榮星的“七脈酥”:七種果脯裹著藥粉,用冰窖凍過再用地火烤,入口先苦後甜,能清走體內味毒
陳家的“守脈藥麵”:蕎麥麵裡摻了淨味壺的藥渣,煮出的麵條會纏著銀線,配藥湯吃可穩固味脈
孟家的“冰鑒藥凍”:凝味雪凍著七種藥材,融化後飲下,能看見體內的味脈流向
黎明時分,西市的地火泉恢複了清澈。青布衫老者消失的地方,長出株新的味脈樹,樹葉上結著銀色的果子,嘗起來有七家食材的味道。胡郎中的藥攤與“天地味”攤子並排支著,藥壺裡熬著的七脈通神湯,香氣漫過整條街,聞著就讓人神清氣爽。
林晚星望著手腕重新浮現的承脈紋,這次不再是藤纏星圖,而是無數細小的人影——有煤市街的攤主,有西市的食客,有每個與味脈相通的普通人。纏藤刀在案上刻出“共生”二字,地火泉的水麵映出的,不再是星圖,而是張人間煙火織成的大網,將天地味脈緊緊連在一起。
司天監的方向傳來鐘聲,新的觀星吏正帶著改正的天契趕來。西市的早市已經熱鬨起來,孩子們舉著剛買的護脈餅追逐打鬨,攤主們的吆喝聲裡,都帶著股清冽的藥香與溫暖的煙火氣。這京城的味脈故事,終於走進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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