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燼餘音_初心鈴響_线上阅读小说网 

劫燼餘音(1 / 1)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自上古那場劈開混沌的靈雨落下,這片沉寂的大地便有了生氣。神族應氣運而生,得天道庇佑,曾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造就過短暫的祥和。然,魔族的誕生打破了這份寧靜,兩族數百萬年的征戰,將初生的生機碾磨殆儘,大地重歸荒蕪。

當神與魔都意識到再無爭奪之物時,戰爭才告一段落。百餘年後,又一場靈雨降臨,妖族應運而生。隻是,神與魔的常年鏖戰早已撕裂天道,靈力如細沙般從裂痕中滲漏,剛誕生的妖族,自一開始便步履維艱,修煉之路布滿荊棘。

光陰荏苒,又是數千年。一場蘊含磅礴靈力與天道氣運的聖雨傾盆而下,勉強彌合了天道的裂痕,止住了靈力的流失。也就是在這時,人族誕生了。他們沒有神族與生俱來的精純靈力,沒有魔族的強悍體魄,更沒有妖族那般與天地共生的優勢,在各族林立的世界裡,地位卑微,如同塵埃,絲毫構不成威脅。

各族之內,又有分族,強弱各異。妖族之中,狐族、狼族、虎族最為人知;魔族分赤血族、魂族、祭族,皆凶悍異常;神族則有聖靈族、桅月族、瑤花族,承襲著古老的榮光。人族因誕生時的天地條件苛刻,分支繁雜,卻始終未能凝聚起足以撼動他族的力量。

九天之上,天道似有似無的聲音在回蕩,帶著一絲悲憫,又透著幾分漠然:“百年或千年一場靈雨,尋常罷了。可蘊含天道氣運的聖雨,卻是稀罕物。這氣運,能增自身福澤,能補天道破損,可哪是那麼好吸收的?其中夾雜的那股黑色力量,足以亂人心性,引其入魔。心境稍差者,頃刻間便會被吞噬。即便如此,仍有無數生靈趨之若鶩,妄圖借此一步登天……尤其是那些人類,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隻是,那幾個小家夥,又能否撐過這場浩劫呢……”話音消散,天地間重歸寂靜,萬事萬物依舊循著既定的軌跡運行。

千年前那場靈力潮汐般的靈雨,催生了神、魔之外的首批生靈。在一處桃花灼灼的秘境,一隻狐妖破靈而生。她通體赤紅,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輕輕搖曳,眉心一點朱砂般的印記,透著與生俱來的靈性。這天生的九尾,讓她的靈力甫一誕生便抵達了一個劫點。刹那間,烏雲彙聚,天雷滾滾,這是她要渡過的第一劫。渡過此劫,她便會被天道賜封為“狐祖”,引領後世妖狐一族。

天雷落下,轟鳴震徹雲霄,卻未能傷她分毫。劫雲散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不久後,狼祖、虎祖也相繼誕生,各自經曆了屬於他們的考驗。神與魔在各自的領地默默注視著妖族始祖的誕生,眼神複雜。緊接著,三道金光自天際墜落,分彆沒入三位始祖體內,那是蘊含著天道氣運的饋贈,卻也像是一道預兆——浩劫的陰影,已悄然籠罩。

時光流轉,妖族在諸位始祖的引領下逐漸發展。虎族憑借強悍的肉身穩居榜首,豹族緊隨其後,狼族與狐族則並列第三,相互製衡,也算安穩。

那片曾誕生狐祖的桃林,靈氣愈發濃鬱。這一日,又一隻狐妖降生了。她的靈力波動遠超同輩,甫一出現,便引來周遭狐妖的圍觀。“這孩子,靈力好強!”“定是我狐族的祥瑞!”議論聲中,充滿了對她的期許。她有了自己的名字——銀鈴,像林間清脆的聲響,帶著純淨的希望。

鮮為人知的是,九尾狐一族有著一個驚天秘密:每修煉出一條尾巴,便會多一條性命。九條尾巴,便是九條命。若不幸殞命,尾巴便會斷去一條,性命也隨之減少一分。斷去的尾巴尚可重修,但命數一旦失去,便再也無法增加。這個秘密,藏在狐族最深處,僅有寥寥數人知曉,外界最多不過是些模糊的猜測。

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神族與魔族的戰火再次點燃,這一次,波及的範圍更廣,許多無辜的生靈都被卷入其中,死傷無數。就在這時,人族的使者找到了狐族,言辭懇切地邀請他們加入神族陣營,共同對抗魔族。

狐族向來秉持著和平發展的族規,不願參與任何種族的紛爭,委婉地勸退了人族使者。然而,這場戰爭最終以神族的失敗告終。出人意料的是,神族與人族竟將戰敗的怒火,一股腦地傾瀉到了狐族身上——隻因為他們沒有伸出援手。這份遷怒,為日後針對狐族的浩劫,埋下了惡毒的種子。

銀鈴十四歲這年,平靜被徹底撕碎。人族與神族終於按捺不住,集結了大批軍隊,以雷霆之勢突襲狐族聚居地。桃林不再是世外桃源,而成了血腥的屠宰場。狐族奮力抵抗,奈何雙方實力差距懸殊,反抗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銀鈴被兩名人族士兵死死按在冰冷的地上,泥土混著同族的鮮血,濺滿了她的臉頰。她眼睜睜看著熟悉的族人、慈愛的親人一個個倒下,絕望的慘叫聲、兵刃的碰撞聲、骨頭碎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一把把鈍刀,反複切割著她的心臟。她想掙紮,想怒吼,想撕碎眼前這些劊子手,可身體被死死鉗製,靈力也被某種特殊的禁製封鎖,隻能任憑那無邊的痛苦和憤怒在胸腔中翻騰、炸裂。

“為什麼……”她在心中瘋狂地質問,“我們隻想好好活著,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戰爭的失敗,與我們何乾?為什麼連一條生路都不肯給我們?到底是為什麼?!”

一夜之間,曾經繁盛的狐族,淪為了屍山血海。除了少數幾個僥幸逃脫的幼崽,幾乎被屠戮殆儘。銀鈴跪在遍地的屍骸之中,眼中的淚水早已流乾,隻剩下空洞的死寂。仇恨的種子,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瘋狂滋長。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望力量,一種足以顛覆一切、足以複仇的力量。她悄悄將那幾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幼崽聚攏起來,帶著他們,趁著夜色逃離了這片埋葬了她所有過往的土地。

身後,熊熊烈火吞噬了整片桃林,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仿佛在為狐族奏響最後的挽歌。後來,外界傳言,狐族已無幸存者。而銀鈴,帶著狐族最後的希望,消失在了茫茫天地間,去向成謎。

“我會讓你們後悔的……”銀鈴的聲音嘶啞,帶著血與淚的詛咒,在無人的角落回蕩,“後悔今天的決定,後悔當著我的麵殺死我的親人族人!你們這種人,不配活著!都該死!”

狐族被滅後,人族愈發猖狂,他們開始四處獵殺殘存的狐妖,將狐皮、狐血等一切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收集起來,拿到黑市上交易,牟取暴利。銀鈴躲在暗處,看著同族被肆意殘殺、販賣,心如刀絞。可她不能衝動,無數雙眼睛都在搜尋她的蹤跡,妄圖將狐族最後的希望徹底掐滅。

“人類……果然還是這般貪婪自私,無可救藥。”天道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無奈,“或許,這最後的命劫轉機,會出現在這個小家夥身上吧。”天道自執掌這方世界以來,便默默注視著一切,卻不能輕易插手——因果之力,足以讓他自身難保,甚至魂飛魄散。

另一邊,銀鈴一邊躲避著無處不在的追兵,一邊在途經之地布下簡單的陣法,拖延他們的腳步。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她舍棄了曾經的純真,瘋狂地學習著一切能增強實力的知識,哪怕是被妖族視為禁忌的術法,也毫不猶豫地涉獵。她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法則。從狐族被滅的那一刻起,她就必須付出比常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在這亂世中活下去。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從來都不是固定的,隻看誰更心狠,誰更能對自己下得了手。

“這亂世,不會遂你所願,更不會給你任何便利,等待你的,隻有無儘深淵。”仿佛是命運的低語,在她耳邊盤旋。

夜幕降臨,銀鈴終於暫時甩開了追兵。她站在一處山崗上,望著天邊那輪殘缺的月亮,心中再次湧起一陣迷茫。無依無靠的她,究竟該如何在這亂世中立足?難道真的要向命運低頭嗎?

“不!”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她更加清醒,“我不能認命!我要報仇!我要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我要親手撕開人類虛偽的麵具!我必須活下去,至少在報仇之前,絕對不能死!”

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她不敢睡,生怕一閉上眼,那些屍骸遍地、慘叫不絕的畫麵就會再次湧入腦海,生怕那種無力反抗的絕望會將自己徹底淹沒。那已是她心中無法磨滅的陰影,無法忘記,也無法擺脫。

天剛蒙蒙亮,她便再次啟程,遠離這片帶給她無儘痛苦的土地。可她不知道該去往何方,她唯一的家沒了,如今連一個安身之所都找不到。“必須儘快變強……”她在心中默念,否則,迎接她的,隻會是比死亡更痛苦的結局。

就在她精神稍懈,思索著下一個藏身之處時,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她心中警鈴大作,猛地側身,卻還是慢了一步。幾支淬了特殊藥劑的箭矢,精準地射中了她的手臂和大腿。

“噗嗤——”箭矢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皮毛和身下的土地。她的腦袋一陣嗡鳴,眼前陣陣發黑。

“不能被抓住!”這個念頭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腦海裡。她咬緊牙關,不顧傷口撕裂的劇痛,一把將箭矢從肉中拔了出來,帶出的血珠濺落在草葉上,如同破碎的紅寶石。她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繼續向著茂密的山林深處跑去。

她不能死在人類手裡!她是狐族複興的最後希望,絕對不能死,更不能死在這些她最痛恨的人手中!

憑借著這股不屈的信念,她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終於將追兵遠遠甩在了身後。但失血過多的她,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身體也越來越冷。“難道……真的要這樣死去嗎?”她不甘心,那些死去的族人,那些慘死在她麵前的親人,他們的麵容在她眼前一一閃過。不甘、憤恨、絕望……種種情緒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我還沒有報仇……怎麼能在這裡倒下……”

強烈的求生意誌,仿佛觸動了血脈深處的某種禁忌。她體內屬於九尾狐一族的血脈,在這一刻被驟然激活!“斷尾重生”——這個狐族最深的秘密,在她瀕死之際,悄然降臨。

此刻的銀鈴,僅僅修煉出了三條尾巴。隨著她意識的逐漸消散,其中一條尾巴,從根部開始寸寸斷裂,化作點點金色的靈光,爭先恐後地湧入她的體內,滋養著她瀕臨枯竭的生機。

當第一縷晨曦穿透樹林,灑在她蒼白的臉上時,銀鈴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傷口已經結痂,流失的力量也恢複了幾分。“我……活下來了?”她有些疑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眼下顯然不是深究的時候。她掙紮著站起身,繼續向著山林深處跑去。

而那些追殺她的人族士兵,見她中箭後失血過多,料定她必死無疑,早已放棄了追趕,這也給了銀鈴一段寶貴的喘息之機。

天道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再次在虛空中響起:“斷尾重生,有違天道,逆亂天地規則。九命一旦耗儘,便再無轉世輪回之機,唯有魂飛魄散,消散於天地之間,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命數有否,年有四季更替。熬過長夜,方能見黎明;飽受痛苦,或能得償所願;耐過寒冬,便無需蟄伏;落儘寒梅,亦可企盼新生……”

這低語,似是在歎息銀鈴的命運,又像是在預示著什麼。

而在這片大陸的另一處,與狐族的遭遇截然不同,卻同樣被命運枷鎖束縛的,是白狼族最後的純血公主——初阮芊。

她是月神的後裔,一頭及腰的雪白長發,是她身為白狼族的顯著印記,也是命運刻下的注腳。當她化為人形時,是一個看似柔弱、實則背負著沉重枷鎖的少女;而她的真身,是一頭黑白毛色相間的小狼,那雙深邃的眼眸裡,藏著尚未被馴服的野性與不屈。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奇特的瞳孔——呈十字架形狀,如同一個精致卻冰冷的囚籠,無聲地訴說著她被教廷牢牢捆綁的人生。唯有在動用本源力量,或是情緒劇烈翻湧之時,那十字架的瞳孔才會泛起“月露”特有的冰藍光暈,隱隱顯露出她作為神裔的真正力量。

而她的右眼,卻是一片深邃的深藍,眼角處,一朵藍色的海棠花印記永不凋零。這並非天生的裝飾,而是最痛苦的勳章——那是她曾為救人耗儘法術,導致右眼失明後留下的痕跡,更是人類貪婪與她犧牲的永恒見證。那花瓣的每一絲紋路裡,都鐫刻著被掠奪的過往,無聲地控訴著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四歲那年,懵懂無知的她,憑著與生俱來的善意,用自身的月露之力治愈了一位受傷的修女。這本是無心之舉,卻讓她淪為了教廷與皇室爭奪的“工具”,被冊封為“見習聖女”,從此踏入了長達十餘年的“偽神養成”囚籠。

每月一次,以“祝福”為名的血之獻祭,從未間斷。她的血液被視為能延續皇室壽命的靈藥,源源不斷地被抽取,而其中蘊含的狼族因子,也在潛移默化地侵蝕著那些吸食者的人性,讓他們在獲得力量的同時,逐漸變得狂暴而扭曲。

她被迫在公眾麵前上演一場場“神跡”:耗損月露為瘟疫中的人們淨化疫病,損傷內腑為乾旱的土地祈求暴雨……甚至連那些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聖像流淚”,背後也藏著她為了換取族人片刻安寧,強忍著心痛落下的真淚。

她的人生,從四歲那一天起,便不再屬於自己。如同被囚禁在華麗鳥籠中的金絲雀,看似擁有無儘榮光,實則不過是任人擺布的傀儡。

此刻,初阮芊正靜坐在教廷為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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