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暗門裂開條細縫,有幽藍光芒從中滲出。
李瑤的藤蔓剛碰到那光,就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
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混著門外傳來的、類似骨骼摩擦的聲響。
夜魘的笑聲突然變了調,像是恐懼,又像是興奮:“原來你真的找到了……”
李瑤望著那道逐漸張開的暗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藤蔓探查,可能觸發了某個沉睡千年的機關。
她攥緊心口的同心佩,感受著裡麵殘留的湯凜體溫,輕聲說:“湯凜,你最好快點。”
暗門後,有什麼東西,醒了。
暗門裂開的瞬間,李瑤的靈植藤蔓像被磁石牽引般劇烈震顫。
幽藍光霧中浮起一道身影,與她生得七分相似,卻眼尾挑著墨色鱗紋,唇角勾著譏誚:“我的血脈繼承者,你讓夜魘等得好苦。”
李瑤後退半步,鎖鏈崩斷的傷口還在滲血,卻強撐著挺直脊背。
靈植核心在丹田發燙——這是危險預警,“夜魘女王?”她舔了舔帶血的唇,“你們抓我時說要‘最純淨的’,現在又說血脈?”
“你母親當年偷了影界聖物逃入人間,”幻象抬手,黑霧凝成半透明的畫卷,畫麵裡穿月白裙的女子抱著繈褓狂奔,身後追著無數影妖,“她用聖物封印了你的血脈,卻封不住靈植親和力——那是影界皇族掌控黑暗的變體。”
李瑤盯著畫卷裡的女人。
她從未見過生母,隻在湯家古籍裡見過“叛逃影界的聖女”幾個字。
此刻心跳如擂鼓,卻強壓下翻湧的情緒:“若我是皇族,為何能種出火靈花?為何靈植願與我共生?”她指向自己指尖冒出的翠綠藤蔓,“黑暗之力會腐蝕活物,可我的靈植在生長。”
幻象的瞳孔驟縮。
墨色鱗紋泛起裂痕,“你被人間濁氣汙染了!等夜魘大人重塑你的血脈——”
“夠了。”李瑤打斷她。
火靈花的香氣突然濃烈十倍,迷魂草的藤蔓如蛇般纏住幻象的手腕。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從幻象身上溢出的負麵情緒——憤怒、不甘、扭曲的執念——正順著藤蔓往靈植核心鑽。
這是她的金手指最詭譎的一麵:靈植能吸收負麵能量,卻隻轉化為純淨靈力。
“你、你在偷我的力量!”幻象尖叫著掙紮,黑霧組成的身體開始崩解。
李瑤閉緊眼,任靈力如洪流般衝刷經脈。
她聽見骨骼發出“劈啪”的輕響,練氣期巔峰的瓶頸在靈力衝擊下碎成齏粉——築基了。
“轟!”
囚籠頂部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有清冽的冰氣順著裂縫鑽進來。
李瑤睜眼,看見一截裹著冰晶的絲絛飄落在腳邊。
那是湯凜用千年冰蠶繭織的同心絲,她上次說“太涼了不喜歡”,他便偷偷用靈力溫過七遍。
此刻絲絛上還凝著細小的冰晶,每粒冰晶裡都浮著湯凜的靈識:“往右三十丈,影界與現實的節點在腐毒最濃處。”
“他倒會挑時候。”李瑤扯了扯嘴角,指尖的藤蔓卻不自覺地纏緊絲絛。
冰氣順著血脈往上竄,熨平了她剛才吸收負麵能量時的灼痛。
她突然想起湯凜總說“冰絲能鎮心火”,原來他早把她的習性摸得透透的。
“天真。”
陰惻惻的聲音從頭頂壓下。
李瑤抬頭,隻見黑霧凝聚成龐然大物,猩紅豎瞳裡翻湧著毀天滅地的惡意——這才是夜魘的真身,之前的分魂不過是螻蟻。
“你以為他送冰絲是救你?”夜魘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湯家那小子早看出你血脈不純,他在等你徹底覺醒影界之力,好名正言順地殺你立威。”它模仿著湯凜的聲線,壓低了嗓音:“若你變成敵人,我會親手斬斷過去。”
李瑤的呼吸猛地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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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個月大戰前夜,湯凜抱著她坐在屋頂看星子,說的醉話。
當時她隻當他是怕她涉險,此刻從夜魘嘴裡說出來,竟像根淬毒的針,紮進最柔軟的心臟。
“他查過你的身世,”夜魘繼續撕咬,“湯家祖祠的血陣為何突然鬆動?因為他在陣裡動了手腳,就等你破封後露出馬腳——”
“住口!”李瑤攥緊冰絲,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靈植核心的靈力突然暴亂,火靈花燒得更旺,迷魂草卻蔫了半截。
她想起湯凜替她擋影妖時的血,想起他偷偷藏在房梁上的蜜餞,想起他串珍珠墜子被紮破手還笑著說“給阿瑤的要最精致”。
可夜魘的話像團陰雲,罩在回憶上。
她望著冰絲上的靈識印記,突然發現那印記邊緣有極淡的裂痕——是湯凜強行突破影界屏障留下的。
他的靈識本就虛弱,卻偏要分出一縷來指引她。
“你在動搖。”夜魘的豎瞳眯起,“很好,心鏡術最需要的就是——”
李瑤突然抬手,藤蔓裹著冰絲刺向節點。
靈力與冰氣在指尖炸開,腐毒凝成的第一層封印“轟”地碎成齏粉。
她望著夜魘扭曲的麵容,喘著氣笑:“心鏡術?我倒要看看,你能變出什麼。”
黑霧突然劇烈翻湧。
李瑤的後頸泛起寒毛而在那之前,她必須先弄清楚——湯凜的冰絲,究竟是救贖,還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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