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睜眼,卻悄悄勾住了他指尖——像昨夜他握住她時那樣,輕輕回握。
晨霧未散時,湯凜的叩門聲比往日輕了三分。
李瑤正對著銅鏡整理鬢發,鏡中映出他立在廊下的身影——月白長衫被風掀起一角,袖中墜著的封命戒在晨光裡泛著幽光。
她指尖頓了頓,腕間圖騰忽然發燙,像在提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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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湯凜推開門,目光掃過她發間那朵素心蘭,喉結動了動,"老祖說要...保護性軟禁你。"
"軟禁?"李瑤的指尖攥住帕子,指節發白。
她望著湯凜眼底未褪的青黑,想起昨夜他落在她手背上的糖,甜橙香還殘留在袖間。
心跳聲在耳中轟鳴,她卻強迫自己踉蹌著撲進他懷裡,聲音發顫:"你真的要放棄我麼?"
湯凜的手臂瞬間收緊,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他下巴抵著她發頂,呼吸燙得驚人:"不會。"尾音輕得像歎息,"我說過陪你走到最後。"
李瑤的睫毛掃過他頸側,感覺到那裡跳動的脈搏。
她悄悄勾住他後頸的引靈印——那是他最脆弱的靈脈所在。
湯凜的身體猛地一僵,卻隻是更用力地抱住她:"彆怕。"
她藏在他背後的嘴角微揚。
昨夜替魂符的涼意還殘留在眉心,湯家那些長老的探魂術再厲害,也探不出她此刻翻湧的心思——軟禁?
正好。
湯家密室裡的古籍,老祖房中的青銅香爐,還有那半枚封命戒的秘密,她早想尋個由頭光明正大查探。
午後的蟬鳴炸響時,玄霄閣的飛鶴撞碎了湯家正廳的琉璃窗。
"玄霄閣通牒。"傳信弟子的聲音像浸了冰,"限三日內交出天命者,否則以叛逆論處。"
正廳裡的茶盞"當啷"墜地。
李瑤站在湯凜身側,看著他接過那卷染著玄色雲紋的帛書。
帛書展開的刹那,她腕間圖騰突然劇烈灼燒——果然,天命者的秘密還是暴露了。
湯凜的指節捏得泛白。
他掃過帛書上"叛門者當誅"的血字,忽然低笑一聲。
笑聲越來越大,震得梁上的燕巢簌簌落灰。"玄霄閣?"他猛地攥緊帛書,指縫間滲出血絲,"誰敢動她,便是與湯家為敵。"
帛書在他掌心碎成齏粉。
滿廳長老倒吸冷氣的聲音裡,李瑤看見大長老的胡須抖成了篩子:"少爺!
玄霄閣掌控三十三重天...住口。"湯凜轉頭,眼底寒芒如刀,"湯家的事,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李瑤垂在身側的手輕輕蜷起。
她早料到玄霄閣會來——昨夜藤蔓傳回的祠堂對話裡,老祖提過"天命者命格會引動仙門追殺"。
可湯凜這一撕,等於把整個湯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望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喉間泛起酸澀——這個總把甜橙糖塞給她的男人,原來比她想象中更瘋。
月上柳梢時,李瑤站在院牆上。
小桃的鼾聲從窗內傳來,綠蘿的枝蔓纏上她腳踝,像在叮囑慢些。
她摸出藏在袖中的替魂符,輕輕貼在門框上——這符能讓守夜的護院誤以為她還在房裡,直到寅時三刻。
妝匣最底層的信箋被風掀起一角,她彎腰撿起,墨跡未乾的字在月光下清晰:"我不願你為我背負罪名,也不願做任何人的棋子。
這一次,我要做執棋的人。"
她將信壓在湯凜常坐的檀木椅下,轉身時,袖中突然墜下什麼——是顆甜橙糖,不知何時從他袖中滾進來的。
李瑤捏著糖,望著湯府飛簷上的月光,輕聲道:"等我。"
湯凜推開房門時,月光正漫過那封未拆的信。
他撿起信箋,指腹撫過"執棋的人"幾個字,喉間泛起甜橙的酸意。
袖中封命戒突然發燙,燙得他幾乎握不住信箋。"你若要做執棋者..."他望著窗外漸遠的月光,將戒指狠狠攥進掌心,"那我就做你的棋盤。"
李瑤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時,忽然頓住腳步。
夜風卷來熟悉的檀香,混著陳年鐵鏽味——是湯家舊祠堂的方向。
她望著那片被槐樹林籠罩的黑黢黢的屋簷,腕間圖騰突然泛起幽藍微光。
月光下,一株野菊從牆縫裡鑽出來,花莖直指舊祠堂的方位。
她摸了摸頸間的"湯"字玉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該去會會,湯家最見不得光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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