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靈根都殘缺,如何配得上湯家兒媳的位置?”族老的聲音陡然拔高,“今日你若不退婚,湯家便與你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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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凜的瞳孔微縮。
他望著供桌下自己投出的影子,忽然笑了。
這幻象太拙劣——真正的湯家祠堂,青磚縫裡該有他幼年時用劍刻的“凜”字,此刻卻光滑如新;族老的聲音裡帶著機械的重複,像被人按了循環的破銅鐘。
“封靈鎖,啟。”他低喝一聲,腕間的銀鏈突然泛起冷光。
那是他用千年寒鐵混著李瑤培育的靈竹根煉製的,專門用來封鎖情緒波動。
鎖鏈順著手臂攀爬,在胸口結成網狀,將翻湧的煩躁與舊怨一並捆住。
幻象中的族老突然扭曲,變成李瑤的模樣。
她眼眶泛紅,手裡捏著半塊桂花糕:“湯凜,你其實也嫌我是替身吧?不然為何總不肯說……”
“夠了。”湯凜的劍突然出鞘。
玄鐵劍的嗡鳴震碎了幻象的邊緣,“你不是她。”他望著那抹虛影身後逐漸露出的黑霧,劍鋒挑起一縷黑氣,“她從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他想起昨夜李瑤蹲在院裡給靈竹澆水,回頭時發梢沾著水珠,眼睛亮得像星子,“她看我的時候,眼裡隻有我。”
黑氣被劍氣灼得滋滋作響。
湯凜收劍入鞘,鎖命紋突然劇烈發燙——是李瑤的靈識在呼喚。
他順著那縷溫熱的聯係往前踏去,黑霧像被劈開的幕布,露出李瑤的身影。
李瑤站在黑霧中央,指尖還沾著命核的餘溫。
她剛才在儲物袋最裡層摸到這枚珠子時,心跳得幾乎要撞碎肋骨——這是她在湯家密室翻到的古籍裡提到的,能破命障的“命核”,藏了三個月,就等今天。
“第三重。”湯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瑤轉身,看見他發梢還沾著幻象的殘霧,眼神卻清亮得像雪後初晴。
兩人之間的鎖命紋金芒大盛,在他們腳下畫出一個金色的圓,圓中心浮著兩個半透明的人影——一個是李瑤,一個是湯凜。
“要麼選一人活,要麼都死。”機械的女聲從虛空裡擠出來,“這是命障的終選。”
李瑤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衣袖。
她想起陳府那夜,陳郎說“阿瑤最懂我”,然後把命契推到她麵前;想起湯凜第一次給她送冰魄梅時,冷著臉說“不過是替身”,卻在梅樹下站了整夜,替她擋了寒夜的風。
“我們不是棋子。”她突然開口。
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戳破了命障的傲慢。
她取出袖中的命核,那是枚流轉著青金光芒的珠子,“命運不該決定我們的生死。”
湯凜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命核上,瞳孔微縮:“你何時……”
“在湯家古籍裡看到的。”李瑤將命核按在金色圓心上,“那天你說要陪我斬斷所有鎖鏈,我就開始準備了。”
命核觸碰到圓心的瞬間,整個空間發出刺耳的尖嘯。
黑霧像被火烤的雪,成片成片地融化。
李瑤感覺有滾燙的力量順著鎖命紋湧進體內,那是命運之力,帶著千年的塵埃與因果,在她識海裡炸開——她看見湯凜在血雨中護著她,看見自己站在化神台上俯瞰眾生,看見兩人白發蒼蒼時,在桃樹下分食最後一塊桂花糕。
“阿瑤!”湯凜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李瑤回神,發現命核已經徹底融入金色圓心中,他們腳下的地麵正在龜裂,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
“走。”李瑤拉著他往前踏去。
龜裂的地麵在他們腳下重新凝結成石磚,黑霧散儘,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死寂的空地。
風卷著細沙從遠處吹來,李瑤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她轉頭看向湯凜,他的嘴角有極淡的笑意,像冰魄梅初綻的花瓣。
“接下來,”湯凜的拇指輕輕擦過她腕間的鎖命紋,“該我們改寫命運了。”
細沙在腳邊打著旋兒,遠處隱約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像是某種沉睡的巨獸,被他們的到來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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