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鏈纏上手腕的瞬間,李瑤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湯凜手背。
那灼痛不似尋常外傷,倒像有根細針正往她命核裡鑽,每寸靈力都在抗拒著被牽引的趨勢。
她咬著牙抬起頭,卻見虛影的紅瞳裡浮起狂喜——原來這鎖鏈不是攻擊,是引導。
古籍殘頁突然在識海裡翻湧。
泛黃紙頁上"命契盟"三字被朱砂圈了七遍,頁腳的紫紋與鎖鏈上的紋路嚴絲合縫。
李瑤猛地想起老修士說過的話:"命契盟最狠的不是殺人,是拿你的命核當線,把你變成提線木偶。"
"湯凜!"她突然拽了拽他衣袖,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命運之網的線不是靈力,是命核!
它用我們的命核能量織網,所以之前的攻擊才會越反抗越緊——因為我們在給它輸能量!"
湯凜的玄鐵劍本還架在兩人身前,聞言劍身微顫。
他低頭看向李瑤泛白的手腕,鎖鏈上的紫紋正隨著她的脈搏跳動,像在數著命核的能量流逝。"逆著來?"他喉結滾動,掌心的溫度透過交握的手傳來,"你說怎麼逆,我配合。"
李瑤的瞳孔驟縮——這男人永遠能精準抓住重點。
她迅速掃過四周:虛影的銀網雖被星隕花撕開,但殘餘的紫鏈仍在遊移,而那十丈高的虛影正緩緩逼近,大氅下的黑霧裡伸出更多鎖鏈,顯然在積蓄下一輪攻擊。
"用命核的能量逆流!"她指尖抵在自己心口,"就像靈脈倒轉,讓它織網的能量反過來炸碎網本身。
但需要你困住它——"
話音未落,湯凜已鬆開她的手。
玄鐵劍"當"地插入地麵,他反手結出十二道印訣,眉心滲出一滴金血。
那血珠飄向空中,竟凝成一張由星光串起的網,將虛影牢牢罩住。"星羅封印陣,最多撐半柱香。"他聲音發啞,額角的汗滴落在劍刃上,"我的心火給你。"
李瑤還沒反應過來,胸腔突然一熱。
湯凜的手掌按在她後心,幽藍火焰裹著靈力順著經脈竄入命核。
那熱度不灼人,反而像雙有力的手,將她幾欲潰散的命核碎片重新攏成一團。
她望著湯凜泛青的唇色,喉間一酸——這男人連輸靈力都挑最耗元氣的心火,分明是怕普通靈力壓不住命核倒轉的反噬。
"閉氣!"她低喝一聲,雙手在胸前結出逆靈印。
命核在識海裡劇烈震動,原本順著紫鏈外泄的能量突然調轉方向,如逆流的江河般撞向鎖鏈。
紫鏈發出刺耳的尖嘯,表麵的紋路開始扭曲,像是被扔進沸水的蛇群。
虛影的紅瞳終於出現裂痕。
它大氅一震,黑霧裡的鎖鏈瘋狂抽向李瑤,卻被湯凜的星羅陣撞得粉碎。"卑賤螻蟻!"它的聲音不再渾厚,像破了洞的風箱,"敢動我的命網——"
"閉嘴吧你!"李瑤咬碎舌尖,血珠融入逆靈印。
命核裡的能量突然暴漲,竟順著紫鏈反灌進虛影體內。
紫鏈瞬間崩成齏粉,虛影的黑霧開始大塊脫落,露出底下半透明的骨骼。
它抬手想抓李瑤,手臂卻在中途斷裂,隻餘下一聲嘶吼:"命門之後......才是真正的開始......"
話音未落,整座倒懸祭壇發出轟鳴。
李瑤踉蹌一步,被湯凜穩穩扶住。
他們腳下的青石板裂開蛛網紋,碎石簌簌墜落,而正前方的虛空裡,一道泛著幽光的門緩緩展開。
門後是濃稠的黑暗,像張擇人而噬的巨口,卻有若有若無的琴音從中飄出——那不是人間的調子,更像某種古老生物的低吟。
湯凜抽出玄鐵劍指向那門,劍身上的封靈鎖微微發燙:"有股熟悉的......"
"是命契盟的氣息。"李瑤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內。
她的星隕花此刻蔫蔫地縮在識海角落,卻有一縷微光從花芯升起,映得她眼底泛起金斑,"老修士說過,命門是命契盟的根。
既然來了......"
她轉頭看向湯凜,後者正用玄鐵劍挑開她額前亂發。
他指尖還沾著心火灼燒後的焦痕,卻在觸到她臉頰時放得極輕:"你去哪,我去哪。"
門內的黑暗突然翻湧,像有什麼東西在逼近。
李瑤深吸一口氣,拽著湯凜的手腕踏進那道門。
門後是座幽暗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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