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這才發現他的指節泛著青白——剛才為她渡心火,他怕是強行運轉了三重靈脈。
她心頭一軟,卻被地圖上的漩渦刺得瞳孔微縮:"心鑰之地在封印中心?
清玄恩師說過,心鑰是命輪鏡的鎖,可天機子又說它是枷鎖......"
"叮——"
傳訊玉簡的輕響打斷了她的話。
湯凜的袖中泛起幽藍微光,那是湯家特有的"血契傳訊",不到生死關頭不會啟用。
他指尖剛觸到玉簡,信息便如潮水湧來:藏書樓頂層,神秘修士被圍堵,身份確認是白硯生,玄霄閣前任掌門親傳弟子,命契盟覆滅當夜在場......
"白硯生?"李瑤猛地站起,發間銀簪撞在石壁上發出脆響,"我在典籍裡見過這個名字!
他失蹤時,命契盟剛好被玄霄閣圍剿......"
湯凜的臉色瞬間冷如霜刃。
他將玉簡塞進李瑤掌心,信息殘片跟著湧進她識海:"......那人身中七道追魂釘,撐不過半柱香。
他說有要事必須告知湯家少夫人......"
"走!"李瑤抓起命輪鏡就要往儲物戒裡塞,卻被湯凜扣住手腕。
他的掌心還帶著渡靈力後的灼燙,聲音卻沉得像壓了塊玄鐵:"我去。
你留在密室,用避塵珠封了門。"
"湯凜!"李瑤反手攥住他的袖角,金紋在額間忽明忽暗,"白硯生提到"少夫人",說明他要找的是我。
你帶我去。"她望著他緊抿的唇線,突然笑了,眼尾紅痣跟著顫了顫,"你忘了?
我現在的靈植親和力,能在半柱香內催開三株護心草。"
湯凜的喉結動了動。
他到底沒再堅持,隻是將玄鐵劍橫在兩人身側,劍氣劈開密室門的刹那,李瑤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是從藏書樓方向飄來的。
藏書樓頂層的木窗被撞得粉碎,碎木片紮在牆上像把把短刀。
白硯生癱在滿地狼藉中,胸口插著三根追魂釘,鮮血浸透了月白道袍,卻還在笑。
他的眼睛亮得反常,像是燃燒的燭芯:"湯家小友......李姑娘......"
"我在。"李瑤蹲在他身側,指尖拂過他眉心,三株淡綠的護心草從他傷口處鑽出來,迅速裹住釘尖。
白硯生倒抽一口冷氣,卻笑得更歡了:"好個靈植親和力......當年清玄那老東西,果然沒看錯人......"
湯凜的劍在掌心轉了個花,劍尖挑起一片碎瓦擋在李瑤麵前:"直說重點。"
"重點?"白硯生的手突然抓住李瑤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她皮肉裡,"你們以為命契盟是敵人?
錯了!
他們隻是棋子......真正的棋手,是......"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李瑤額間,瞳孔劇烈收縮,"金紋......你覺醒了心鑰......"
"咳——"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護心草瞬間焦黑。
李瑤想抽手,卻被他攥得死緊。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極低,像是怕被風聽見:"三十年前,我在命契盟密室見過黑袍人......他的眼睛......不像活人......"
窗外掠過一道黑影。
李瑤的後頸寒毛倒豎。
那是道極淡的影子,卻讓她的命核瘋狂震顫,像是見了天敵。
她下意識抬頭,正撞進一雙幽藍的眼睛——不屬於人間的幽藍,像極了她在識海裡見過的黑霧中心,那些咧開的嘴的眼睛。
"是他......"她的聲音發顫,"那個在我練氣期就開始注視我的人......"
湯凜的劍"錚"地出鞘。
他將李瑤護在身後,玄鐵劍上騰起淡金色火焰——那是湯家心火的具象化。
黑影卻像沒看見他似的,抬手對著白硯生的方向虛抓。
瀕死的白硯生突然發出尖叫,他的魂魄被扯成細絲,融入黑影掌心的黑球裡。
"他們要的是心鑰......"白硯生的聲音從黑球裡透出來,"當心......無光之境的......"
黑影消失的刹那,李瑤額間的金紋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
她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回到密室。
湯凜的手掌按在她後頸,正在渡靈力,他的額角全是冷汗,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顫抖:"李瑤?
李瑤?"
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發緊。
命輪鏡在儲物戒裡發燙,隔著層層靈力屏障,她仍能感知到鏡中地圖的漩渦在轉動。
更深處,有什麼在呼喚她——是心鑰,還是枷鎖?
湯凜的指尖突然頓住。
他望著她額間的金紋,那抹金色正在慢慢變淡,卻在褪去前,閃過一絲與黑影眼底相同的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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