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灰袍人踉蹌後退的身影,喉間腥甜尚未壓下,卻已咬著牙掐了個靈訣——陣法斷裂的瞬間,影藤的藤蔓突然暴漲三尺,如活物般纏住灰袍人的腳踝。
"想跑?"她擦了擦唇角血漬,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靈力順著經脈往影藤裡灌。
影藤的葉片立刻泛起滾燙的溫度,藤蔓上的倒刺紮進灰袍人小腿,疼得他發出嘶叫。
李瑤能感覺到影藤在震顫,像在興奮地吞咽對方溢出的怨氣——這株靈植自跟了她後,總愛替她"收拾"這些陰邪東西。
灰袍人被扯得跪坐在地,黑色玉簡"當啷"掉在腳邊。
他抬頭時,眼角的青筋突突跳動,嘴角卻扯出扭曲的笑:"小丫頭,你以為困住我就能問出真相?"他手腕猛震,竟生生掙斷一截藤蔓,"等命輪鏡真正開啟之時......"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像夜梟的啼叫,"你們會明白,所謂的"繼承者",不過是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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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頭頂傳來"哢嚓"一聲脆響。
李瑤抬頭的刹那,一道刺目的金光從坍塌的古塔頂部劈落——那光比月光還亮,帶著某種古老的震顫,直端端撞向她的眉心。
"小心!"湯凜的玄鐵劍已出鞘半寸,卻見那金光如活物般鑽進李瑤額間,連躲閃的機會都沒留給她。
李瑤隻覺眉心一陣灼痛,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
夜風、湯凜的驚呼聲、灰袍人的冷笑,全被揉成一團模糊的光影。
再睜眼時,她站在一片血色雲霧中。
腳下是無數黑點——待看清那些黑點的輪廓,她的呼吸驟然一滯:那是成百上千的修仙者,正跪在一座青銅巨輪前,額頭抵著地麵,像在朝拜什麼。
而她的位置,正站在青銅巨輪的最高處。
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把鑰匙,表麵布滿暗紅紋路,像凝固的血。
"這是......"她的指尖剛觸到鑰匙,巨輪突然轉動。
轟鳴聲中,她看見跪在最前排的修士突然暴起,指甲刺穿自己的咽喉;後排的女修抓著發簪往眼睛裡紮;連孩童都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所有動作整齊得像被線牽著的木偶。
"不!"李瑤踉蹌後退,鑰匙"當啷"掉在地上。
血霧裡傳來灰袍人的笑聲:"看到了嗎?
這就是命輪鏡選中的"繼承者"要承受的......"
"住口!"李瑤尖叫著捂住耳朵。
可那些畫麵仍在眼前閃回:她握著鑰匙的手染滿鮮血,青銅巨輪每轉一圈,就有更多人在她腳下自戕。
她終於看清巨輪上的刻紋——那是李家的族徽,與族譜裡初代家主的玉佩紋路分毫不差。
"這不是我要的!"她喊得聲嘶力竭,眼前的血霧突然被撕開一道裂縫。
湯凜的聲音從裂縫裡鑽進來:"阿瑤!
醒醒!"
李瑤猛然驚醒,額頭的冷汗順著鬢角滴進衣領。
她的手本能地抓住湯凜的手腕——他的掌心還留著玄鐵劍的餘溫,是真實的。
再看灰袍人,此刻正瞪大眼睛盯著她的眉心,瞳孔裡映著淡金色的印記。
"你說得沒錯......"李瑤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命輪鏡不知何時浮現在那裡。
鏡麵泛著柔和的金光,卻讓灰袍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但我不會讓曆史重演。"
她輕輕抬手。
命輪鏡突然發出嗡鳴,鏡麵的金光如潮水般湧出,裹住灰袍人的身體。
灰袍人瘋狂掙紮,指甲在地麵劃出深痕,卻被金光越纏越緊:"你根本不知道......這鏡子會吸乾你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的身影被完全吸入鏡中,隻餘下一縷黑煙消散在夜風裡。
古塔的坍塌聲終於停歇。
李瑤望著掌心的命輪鏡,鏡麵此刻像普通銅鏡般暗沉,看不出半分剛才的威嚴。
她摸了摸眉心,金印正在緩緩黯淡,隻餘下一點淡金色的光斑,像被揉碎的星子。
影藤突然輕蹭她的手背。
她低頭,見藤蔓上的葉片泛著比之前更清亮的青芒,葉尖正朝著古塔廢墟的方向微微翹起——那裡,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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